脊中,放有一朵大红绸花。
“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小笛飞声抱着刀道。
“我去问问。”李相夷小跑而开。
他去到人群后,随便挑了个人,拍拍他肩膀,礼貌询问。
那人回头,向他一五一十说了。
李相夷又小跑回去。
“是有活动。”
“这酒楼老板,对武学颇感兴趣。”
“说谁要是能在五息内,顺着红绸上去,摘到顶楼的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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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上一品菜宴一份,外加三坛美酒,‘江山笑’。”
“江山笑”不止是酒楼的名字。
酒楼的得名,正是因为此间所产的美酒。
这酒酿造难得,就是千金,也难求上一杯。
更有传言说,在百年前,熙成帝一统南北,走水路自京杭运河返京,路过扬州时,饮过此酒。
他当时站在高楼之上,俯瞰自己打下的万里江山,不由得朗声一笑。
便为美酒赐名,“江山笑”。
故而人人争先恐后,都想尝一尝,天子尝过的美酒。
只可惜量少价高,不是人人都能喝得上的。
三坛,已经是酒楼一个月出产的量了。
如今,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上得了屋顶,就能获得三坛。
是故有些轻功的,都想来试试。
这不,又有几个人踩着红绸,争相往屋顶去。
笛飞声看得直摇头,“慢。”
他刚评价完,李莲花就试探劝道,“阿飞啊。”
“你轻功如此之好,要不要去试一试?”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江山笑”了。
上一次喝,已过去十多年。
如今,连味道也记不起来了。
碧茶损记忆,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也忘记了很多味道。
毒解了以后,有些东西,也记不起来了。
剩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存在脑海深处。
江山笑,这恰好有机会,也能想想,那是什么味道。
李相夷来喝,是什么味道。
李莲花来喝,又是什么味道……
当然,他早就不是李相夷了,不会招招摇摇地去拿酒。
既然老笛说他招摇,不如撺掇他去招摇一把。
笛飞声瞥他一眼,无动于衷。
“这种事,找我作甚。”
他往李相夷望去,望了个空。
李相夷已经闪没影了。
而人群中,忽爆发出一阵惊呼。
只见一袭劲练白衣,不知打哪儿冒出来,转瞬间跃上了红绸。
脚下运着闻所未闻的步子,踏出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
刹那间,就掠过一众参赛者。
飒立在屋脊,轻巧地抓起绸花,抛了抛。
白衣胜过冬雪,稠花塞过红枫,两者在高处相映成辉。
人们仰头,这才稍稍瞧清了他的样貌。
而后,又响起一片惊呼。
李相夷,只花了三息的时间。
当——
楼下一声铜锣响。
负责此事的掌柜高声宣布,“诸位,江山笑落花有主。”
“赛事到此结束!”
宣布完,他朝屋脊上的人开口。
“这位小公子,还请下来领酒吧。”
李相夷就抱着绸花,飞身而下,领酒去了。
李莲花他们,就在原地等他。
“诶李莲花。”方多病凑近,胳膊肘撞下人。
小声道,“你当初是不是也这么得过酒?”
李莲花默认了。
他的确这般得过酒。
一坛,在红绸舞剑的时候,喝掉了。
一坛带回云隐山,送给了师父。
还有一坛,送给了……单孤刀。
一两盏茶后,李相夷踏出了酒楼。
他腰间别着剑,手里拎着三坛酒,还有一个食盒。
食盒里,装的是酒楼的招牌一品菜。
刚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同一个桃粉罗裙的姑娘错身而过。
很熟悉,他眸光微动,迟疑着喊了声。
“阿娩?”
乔婉娩也注意到了,恰好转头,“相夷?”
两人相向,各退了两步。
“你来这里是……”李相夷问。
乔婉娩扫了堂内一眼,“我祖母爱喝这里的鲈鱼汤。”
“我来买一盅。”
“你呢,怎么来扬州了?”
李相夷说了,与窟颜达约定一战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乔婉娩点点头。
过了片刻,她抿下唇问,“等那天,我能去看吗?”
“当然。”李相夷搓着系酒坛的络绳,慢半拍一笑。
“你有空的话。”
“那说好了?”
“嗯,说好了。”
之后,乔婉娩就进酒楼买菜去了,李相夷提着东西,继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