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若横的一份电报,让他大吃一惊。
江鄂病情持续恶化,而临行前为江鄂送行的革命大佬黄先生,在沪城病逝。
为此,邹若横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江鄂,让龙泽代表滇省同盟,去祭奠一下黄先生。
“少爷,怎么了?”犀角此时找好了汽车,也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
“暂缓一下行程,办理酒店续住,我们在住两晚。”
龙泽看着犀角道:“我们的革命领袖,黄先生病逝了!”
犀角其实对此没有什么感情,一个家丁下人的他,只知道追随少爷,其余的他也就知道了而已。
龙泽也是出于政治目的,赶去吊唁。
“少爷,我去准备!”
当天。
整个医院围满了人。
“唉,先生由于长期为革命事业而奔波,积劳成疾。”
“这个月10日,先生就查出因胃出血入院,这才几天啊”
“听说昨天,医院的报告说是因食道与胃静脉曲张破裂出血?”
“这什么医院?我倒是听说是肝门静脉高压所致。”
“根据临终前多次大量吐血以及肝肿大所推测,应该是肝硬化常见之并发症。”
“唉,你说才42岁,正值壮年,如今革命形势大好,就……”
龙泽表明了身份,代表滇省同盟代表最后瞻仰了黄先生的遗容后,就和当地同盟成员告辞。
“如今江帅也病危,恕我难以为先生送行最后一程,见谅!”
“志舟兄,你我同是同盟成员,不必多言,此去倭国,务必多多来信,好叫我们时刻了解蔡先生的病情!”
“一定!”龙泽抱拳道。
“志舟,要不再等几天,孙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在见完孙先生后,再行东渡!”
龙泽抱拳道:“只能抱歉了,如今我也不敢多在耽误一刻,见谅!”
在周围同盟成员的挽留和嘱托下,龙泽登上了去往倭国的货轮。
11月2日。
倭国。
九州岛。
福冈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呜……志舟来了!”江鄂像是喉管发出的声音,但此时看着明显面色红润好了许多。一旁照顾的江夫人安抚着要起身的江鄂。
此时听到动静的邹若横走了进来。
看到要坐起来的江鄂,笑道:“您还是耳朵厉害,我门外接到的消息,你就听到了!”
江鄂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如今同盟之中,但凡是在政府或者军队任职的,都没有一个来想着看他,一是江鄂明确说了不用探望,二来就是大家也看出了江鄂命不久矣。
一个即将逝去的高层,已经无法给自身带来什么利益,看望也是徒添伤悲罢了。
“志舟如今到了福冈,前面给医院打来电话确认一下地址,很快就来了!”
江鄂微微点点头,嘴角也是笑了笑。
“这些天,你说除了他的几个同学来,就是他的老师梁启超也没有说来看望一下,就在隔壁的本岛。反倒是远在万里之外的人来了。”江夫人对着邹若横抱怨道。
“夫人!”江鄂此时明显不悦。
随后江夫人想要再说什么的,也就闭口不言了,毕竟就是儿子江瑞,此时也没有来看望自己的父亲。
一会。
由于语言不通,龙泽费了老大劲,找到一个华侨,请他带着打电话,带着来到了医院。
看着四周的建筑,以及道路上的车水马龙。
龙泽和犀角像两个“乡巴佬”,走哪看哪。
一路上,凡是龙泽去问路,到处都是倭寇们鞠躬的“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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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的就龙泽一个人,一米七八的高个腰板贼硬,挺得贼直,在大街上不伦不类的,像是个异类。
毕竟龙泽一米八的个子,在整个平均1米4身高的大街上就是一个巨人一般。
偶尔一两个洋人,也都还没有龙泽和犀角高。
就是犀角,也都一米七几的壮实汉子,加上两人略显黝黑发亮的肤色,健硕的身板,好几次有倭女主动上前过来搭讪。
好在两人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不过倭女当着他们面露出白嫩的大白腿,吓的龙泽拉着犀角就跑。
免得被讹诈。
医院内。
龙泽终于找到了地方,在感谢又新找了个带路的华侨后,龙泽找了过来。
“江帅!”
看着在地上被人扶着缓慢行走的江鄂,瘦骨嶙峋的只剩把骨头时,龙泽也忍不住的冲了过来。
“志…舟…来了!”
含糊不清的言语,更是让龙泽眼眶湿润,虽说龙泽本身接触不多,但江鄂对自己爱护,可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可能在江鄂眼中微不足道,可在龙泽看来,一个无亲无故不沾任何关系的人,愿意帮你一把,给你展示才华的平台,出了事能拉你一把的抛开其他的,就值得龙泽感恩。
“志舟,先生刚刚恢复,你这是高兴的哭干什么!”邹若横笑着扶起龙泽。
江鄂也点点头道:“滇省还好吗?”
“都好!都好!先生,你受苦了!”
江鄂没有在说什么,一旁扶着的妻子看出了江鄂不想聊着话题,急忙道:“志舟,之前听说你1号就能来的,怎么今天才到,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龙泽和邹若横内心都咯噔一下,龙泽瞥了他一眼。
但就这微小的细节,让江鄂看在眼里,打断了要开口的两人,对着邹若横问道:“是有什么事?”
见邹若横眼神不定,江鄂转头看向龙泽,“你说!”
“江帅,您先休息,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