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苏兄,看来经验颇为丰富啊!”
“过奖过奖,说的就像你不是过来人似的,对了,你家那位,还没敢相认吗?”
“……我怕她看见我,就忍不住一刀把我劈了,我家那位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七十斤的大砍刀她说抡就抡。”
虽然,九苍没有怪我推了莲芯一把的事,可我却发现了另一个挺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只有和九苍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情绪才会稍稍平和些,脑子才不会胡思乱想。
九苍一离开,我就暴躁难受。
连乐颜都发觉我近来脾气太古怪,行为举止与从前大相径庭。
“舞会你不去参加,我哥可失望了。我和他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他还担心了好久。”
乐颜托着下巴坐在我身边,陪我在院子里看花,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情绪时好时坏,状态也不对劲,以往你每天都元气满满,现在怎么像身体被掏空了似的……
是不是生活不规律导致雌性激素过低,才造成这个现象的?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捂着脑袋叹气:“不知道,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会多想。而且,每次一看见莲芯,我就没缘由的火大。”
月红姐姐拿树枝在地上画圈圈:“这个我知道,憋的呗!从前委屈受多了,现在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就会本能地以宣泄情绪的方式保护自己。”
我歪头,“我觉得我最近,像是中邪了。”
月红姐惊讶地跳起来:“怎么可能,你家这一屋子神仙妖怪,你要是中邪了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乐颜也同意月红的观点:
“就是,我也觉得你只是先前太憋屈了,现在只是你的自制力超负荷了,所以才会失控发火。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宫肌瘤这话可不是虚的!”
“别担心,有情绪你就发泄出来,不要总闷在心里。你还有我们呢,就算那些臭男人不体谅你,我和乐颜至少会坚定地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月红拍拍我的肩膀柔声安慰,
“你要是实在害怕发泄太多次影响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你就告诉姐,姐去帮你撕了那死白莲!”
乐颜一个劲点头:“就是就是!”
我感激地搂住月红胳膊,歪头靠在她肩上:“谢谢你月红姐。”
“乖啊,你就是还小,没经过大风大浪,等你到了姐这个岁数……等你再长大四五岁,你就会发现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月红姐拍拍我的脑袋哄我。
乐颜八卦地凑上来:“我听赵青阳说,昨天你和那朵白莲又打起来了,你还踹了那朵臭白莲。”
月红耸耸肩:“是的啊,谁让她觊觎我天明哥哥!还要我天明哥哥给她采花,她挺大的脸,我不高兴,于是就把她拽出去揍了顿,她身上的花瓣都被我撕掉好几片呢!”
乐颜敬佩地竖了个大拇指:“月红姐真是女中豪杰!”
“原来小莲花身上的伤真是你干的。”我们三个正坐在一起开心吃瓜呢,一道阴嗖嗖的男人声音却蓦然从身后幽怨地飘了过来。
我们同时扭头。
“天明哥哥。”月红一惊,仓皇失措地从石头上爬起身,底气不足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白狐天明大哥,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狐天明阴着脸,眸光晦暗,一甩袖子生气道:“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去为难小莲花的吗?月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便离开了。
“天明哥哥、天明哥哥你听我说,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天明哥哥你等等我,听我解释啊……”
月红卑微地拎起水红色裙摆追过去。
乐颜默默挤到我身边来,无奈感慨:
“得,自古美人难过英雄关!月红姐姐算是栽天明哥哥手里了,那朵白莲花真是可恶,竟然连月红姐和狐天明的关系都挑拨。漓漓你可要当心点,千万别让白莲花把龙大仙给抢走了!”
后面那句话原本就是玩笑话,可我,却上了心。
晚上,我在灯下悄悄雕菩提,看了几天的网上教程,又拿别的桃木珠子暗地里练了手,这才保证了下的第一笔刀没有毁了整颗珠子。
今天一天,除了乐颜来的那两个小时缓了口气,剩下的时间都在雕佛像。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雕了十几个小时眼睛都快盯瞎了,才终于完成了菩提珠上的一个佛像。
剩下的图案,大约还得整整两天才能雕成。
门锁轻响了下,我耳尖的一个激灵赶紧把菩提珠藏起来,桌上的工具也一把收进了抽屉里,然后迅速换上了一本生动有趣的童话书摊上……
没办法,要是换成漫画书,他又得冤枉我偷看十八禁了!
不久,男人的怀抱携着似水的凉意贴了过来,从后搂住我的腰浅浅问:“今天都看一天了,也没下去找我。”
我心虚地趴在桌子上胡说八道:“你不是有事吗?我怕下去让你分心,耽误你们的正事,所以就直接在卧室里等你了。”
“嗯,委屈夫人了。去沐浴吧,等会陪你休息。”
“好。”
我刚从他怀里站起来,陡然间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异香。
是莲花香,他怀里竟然有莲花香!
脑子又开始疼了,心头一股无名火顿时烧上了脑袋,我压不住怒意的猛一把推开他,头晕目眩地突然向他大声质问: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莲芯身上的香气?你是不是又和那个莲芯卿卿我我了,你俩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你不是说过你只会喜欢我吗,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她接触,你不是承诺过会保持距离吗,为什么,为什么……”
短短几秒钟,我又陷入了那种被暴躁情绪支配的状态,这不像我,可这就是我……
“漓儿,我身上怎会有莲花香,你怎么了,我没有和莲芯……”他凝重了神情。
我知道是个男人都会讨厌我这个样子,可我就是、想发疯,嫉妒的眼红,“你胡说。”
我像个疯子一样用力薅掉他腰间香囊,怒意达到顶点,“你就是和莲芯暧昧,你俩白天眉来眼去,晚上还恋恋不舍,你们就这么舍不得分开吗?好啊,那你就不要回来了,不要回来了!”
“漓儿,为夫没有。”他仍旧很有耐心地妄图让我冷静,眼里没有我害怕的嫌弃,更多的却是担忧害怕:“乖,我只喜欢你,你别激动。”
“你说你不喜欢莲芯,可你是骗我的,你不喜欢她怎么会随身携带她送的平安铃,你不喜欢她怎么会这么宝贝她送的这只香囊!”
香囊……
看见手里的这玩意我更加失去理智了,拽着香囊疯狂撕扯,扯着扯着自己倒先泪流满面了。
“漓儿。”他声音忽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脸色也变得严肃了。
我抬头,视线撞上他那双幽深清冷的眸,心底的委屈感瞬间膨胀爆炸,决堤溢出,眼泪止不住地一颗颗滚下脸颊,心痛至极:
“你心疼了?你不想让我弄坏她送你的定情信物?帝九苍,我讨厌你,你每次都只会骗我,只会骗我……”
话说到最后,我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语不成调了……
他满眼疼惜地看着我,实在拿我没办法,扬袖一记手刀砍在了我的脖子上。
下一秒,我意识渐无的瘫进了他怀里。
有人破门而入,惊讶问他:
“九爷!漓漓又闹起来了?”
他温柔抚了抚我的眉眼,冷声道:
“漓儿身上,可能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