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人中王者对胯下神驹大喝一声,骏马应声一跃而出。在他背后,刚铎王旗迎风招展,一树七星的纹章再现世间,正如他的父亲,阿拉松多年前预见的一样。
但他冲得比它更快;游民如同奔雷,紧跟着他,但他始终一马当先。
波洛米尔纵马疾奔,头盔上那缕白色的尾鬃因而飘扬。摩尔莫紧随其后狂呼而去,埃林沃恩和埃尔佩拉的将士如同冒着白沫的大浪奔向海岸,但是无人赶得上阿拉贡。人王的血脉正在他周身奔流,宛如他之一脉的所有先祖附身。
他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如同古代的神明,恰似世界还年轻时的维拉大战中伟大的欧洛米。他亮出了安督利尔,看哪!它灿烂如同太阳,骏马的雪白四蹄所到之处,长草也被照亮,映得碧绿一片。
因为黎明来临了,黎明,以及从大海吹来的风都来临了,黑暗被驱离,魔君的大军在哀号,陷入了恐惧,四散奔逃、丧命,愤怒的马蹄从他们身上踏过;如雨般的利箭射倒了奔驰中的拖车战马;厚实的步兵方阵掀翻了两轮的战车;
没有人退让,没有人害怕,所有人高声唱起战歌,他们边唱边杀,沉浸在战斗的喜悦里,他们的歌声壮美又可畏,甚至传入了后方的圣盔谷中,传到了艾辛河渡口。传到了埃多拉斯。
于是,伊奥温知晓,他的兄长已经找到了援军,找到了拯救国家的方法。
她唤来一直保护着她的近卫队长,说道:“听,希望在咆哮,光明已经来临。但我们不可坐视它们凭空掉下来,我们该做出我们的努力,荣耀从来不是施舍而来的。”
彼时,哈马对这位在国中颇有盛名的女士很是敬服,但他却对她的计划表示疑虑,因为伊奥温居然让他趁机发动政变,拿下包括佞舌在内的一干朝中奸邪。理由是,白袍巫师已然失败,他们的力量不再令人敬畏,正是扫净此间叛国之贼的绝妙良机。
“但国王还在他们手中。”哈马说:“如果我们发动政变,极有可能伤害到他。”
然而这位公主殿下却说:“我的刀剑会保护他,你们速度要快,等到你们拿下美杜塞尔德宫,一切都将尘埃落定,那条毒蛇即使再有不甘,也只能俯首!”
但哈马还是犹豫不定。他不怀疑公主的勇敢,但他实在不愿背上叛主的名声。
伊奥温看出他的迟疑,她怒斥近卫队长:“拨乱反正是我们作为臣下的至高荣耀,当你从毒蛇的口中将日渐衰弱的老国王拯救出来,我们的人民只会赞誉你做的好!国王也会赏赐你,你还犹豫什么呢?”
哈马这才说:“我非想要赏赐,只是担心王会受伤,但尊贵如您也认为我该奋起,那么便这样吧,埃奥尔的子孙中男人从不比女人更懦弱。”
“但女人也可挥动刀剑。”伊奥温说。
哈马俯身,不置一言。
当晚,一个声音在洛希尔人的王城中响起:“光明已至!所有不愿臣服黑暗的人当奋起!”
“保护王上,清除奸佞!”
很多人惊讶的看到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飞快的从城中各处汇集而来,包围住了美杜塞尔德宫。佞舌及他的那些党羽惊恐的看到门外火光冲天,以为北方的大军已经打到。他尖叫道:“守住大门!守住大门!”
然后他踉踉跄跄的在走廊和过道中奔跑着,企图去劫持希奥顿王。
但一个手持利剑和盾牌的女子悍然的守在王的寝宫门前,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显得那么的耀眼。“止步!”洛汗的白公主,挺身站在毒蛇的面前,大喝道:“此乃王的寝宫,无人可以冒犯。”
佞舌与他的两名党羽被公主的气势所震慑,他们恼羞成怒,惶恐不安,知晓今晚的事情乃是一个阴谋。佞舌嘶嘶的尖叫着,如同濒死前的野兽:“别愣着,她只是一个女人!女人!冲进去,不想死就冲进去。”
但伊奥温却脚步灵活的左右腾挪,剑光闪烁间,将佞舌的那两名恶棍部下给砍翻在地。
然后她上前一步,一脚踹翻这个小人,冰冷的剑锋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结束了,你这条蠹虫!”
佞舌张大了嘴巴,惊恐的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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