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可无论是热闹还是门道,此刻竟都挑不出哪怕一丝一毫毛病。
即便是紫愿楼的台柱子,论技术,也只和唱台上那小生伯仲之间!
可抛开技术,要论气度与刻画,那紫愿楼那位台柱,就输的没边了,提鞋都不配!
大家都没见过真正的昭丞相,但此刻,大家心中又固执的觉得,台上那人,就是昭丞相!
这感觉,来的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这……这……这……”之前那挑动是非的无须老者,兰花指别在嘴角,结巴了。
梨园那群有排面的前辈们,看愣了。
领钱看戏,来凑场面的观众们,哑语了。
知州陶明亮与麾下一众官员,听得入迷了。
“酋寇!”
“你斩得断我头颅,且看踩不踩得断我脊骨!
你且试试!
神州万万豪杰,苍生黎民,万载不屈神念风骨,你敲不敲得碎,打不打得烂!”
苏瑾唱着,此刻他带入的是昭丞相。
也是那位叹伶仃洋的文丞相。
苏瑾自认不是好人,也不伟大,做不到如他们一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却不妨他敬佩这样的人。
抬眸,眺望那不存在的河,似有临畔之风吹过,面颊微凉。
那胡人铁骑浩浩荡荡,也似一条江,将要踏我河山!
可汗在劝:
“昭丞相,你何必求死?”
“昭丞相,你降是不降?”
沈铭叹着:
“可死!”
“不可降!”
这一刻,台下看戏的观众们,哽咽无言。
梨园请来的前辈们,忘了之前讨伐的意图,双眼模糊。
家国大义面前,大齐百姓头上,也正悬着异族铁蹄,横着无情屠刀。
这战,指不定何时就会打到允州。
他们被感染了,此刻竟有迷茫,该怎么办?
昭丞相一会都要死了啊!投了汉河,死的没有价值啊!
知州陶明亮,胸膛起伏着,一口闷气憋在胸膛,好想骂娘。
昭丞相,你死的好惨!
该落幕了。
可演昭丞相那位不按常理出牌,擅自加词!
“死又何妨。”
苏瑾仿佛要给出答案。
陶明亮:?
什么鬼?
梨园那些前辈们,也竖起了耳,来了!来了!他要加词了!
全场观众,情绪没地处发泄,一时又被堵住。
奏乐也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苏瑾。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唱罢,苏瑾麻利的下台。
影子的车马停在万量楼偏门,今夜就要继续赶路,前往凌州。
而苏瑾也得到了戏子成就升级的提示。
该走了,唱一出戏,引来大齐、匈奴两位皇子不说,官府也惊动了。
他可是混魔门的!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快!出发!”苏瑾催促,影子扬鞭。
车轮碾地,辘辘作响,绝尘而去。
……
而现在,万量楼内,一众看客也才回过神来。
掌声雷动,却无喝彩,此时出声,怕哭出来。
陶明亮站起身,手掌拍的通红:“我要见见那位主角!”
便朝后台走去。
却只见到一个花旦,失神看着打开的门,远远的望。
背影,好生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