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着胆子走上了那条偏僻的小路,刚开始还见农民伯伯从屋后的粪窖里挑起屎尿到地里去浇菜,路两边的庄稼也长得极其茂密,莴笋,飘儿白都长得郁郁葱葱,高粱,玉米也窜到一人多高了,是绝佳的躲猫猫场所.
但此刻我们却没有这份闲暇,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走着走着,人烟就渐渐稀少了,地里的庄稼也变成了野草,野草生得老高,风吹起来就像无数根长毛一样随风飞舞。
飞舞的长毛组成了一把巨大的刷子,在灰色的天空中刷来刷去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着,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路走了一段的时候,又分出了三条更窄的小路来,每一条都是杂草丛生,似乎有几十年都没有人走过了,它们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最远的似乎直通向天边。
我们站在路口,望着这些四处分叉的小路,陷入了迷惘,到底该走哪条路呢,是走左边这条,中间这条还是右边这条呢?
阳阳说该走中间这条,因为这条路和刚才的路几乎是笔直相通的,径直走下去肯定错不了,勇勇不同意,他认为既然这条路已经分出了这么多条小路,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说明再走刚才那条路是走不通的了。
他认为应该走右边这条路,因为左不吉祥,旁门左道就是左嘛,与之相对的自然是右,右代表吉祥,他选择走右边这条路。
灰鸡母对他们的意见都不同意,他认为应该走左边这条路,原因很简单,左边这条路上的野草长得矮一截,说明践踏的人更多,既然多数人都选择走这条路说明这条路的确是一条康庄大道,走它绝对错不了。
我对他们三个的意见都持保留态度,准备做根儿墙头草,看谁的意见占了上风就投谁一票。
可眼看着他们唇枪舌剑,唾沫星子乱飞,争得脸红脖子粗,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意见迟迟无法统一,我在一边看着干着急,远远的有个农民伯伯扛着一把大锄头过来了。
我心里一阵窃喜,赶紧招呼他们停战,他们停止了辩论,一齐转头望向了那边,只见农民伯伯扛着锄头走了一截,却并没有再往这边走,而是往另外一条更加偏僻的小路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