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福旺叔瞪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为了你那倒霉儿子！你就爱惯着他，惯出个没出息！”

“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咋能怪到我头上？”芳婶委屈，“我只让你想办法帮儿子找个好活计，哪让你惦记人家猪场了？”

“你就没惦记？死老婆子，我动手的时候你说好，现在又抱怨！你再敢瞎嚷嚷，信不信老子打你？”

福旺叔凶巴巴的撸起袖子，露出粗糙的拳头。

“打！有本事你朝这打！”

芳婶也不是个软弱的主的，当即就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

“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

“打死我你好娶小的是不是......\"

“我的命咋那么苦啊，一辈子为你家做牛做马，到头来......”

“呸！老子好男不跟女斗！”福旺叔一脚踢开脸盆，气冲冲的骑上摩托车出去了。

他一口气骑到邻村有名的阴阳先生家。

“老斗，你说畜生真能回魂吗？”

“咋了，你被啥东西缠上了？”

“我，我前几天耍蛇不小心......有几头猪被蛇咬死了。说了你都不信，这两天晚上都有猪来我家找他们。”

“哦？”

“老斗，你快帮我弄弄。我家那老太婆身体又不好，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啊。”

阴阳先生点了一炷香，眯着眼睛看了会，摇头。

“三长两短，这事不好弄。福旺，你做啥亏心事了吧？”

“这哪的话。”福旺叔心虚的笑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些脏东西，是你自个招来的。你把事情解决了，它们自然就散了。”

福旺叔拿出一包烟，塞阴阳先生手里。

“这不来找老斗你了嘛，你帮我驱一驱。”

“我帮了你，那些猪就要来找我了。”老斗摇摇头，“我们这行本来就是泄露天机，多行善积德才能避过五弊三缺，帮了不该帮的人，我要遭报应。”

福旺叔劝不动，悻悻的离开。

“妈的，我就不信！几头畜生怕个啥，老子今天晚上跟它们拼了！”

他上街买了两把砍柴刀，回到家就一直磨刀。

芳婶看了都害怕，不敢再撒泼了。

夜晚降临。

芳婶战战兢兢，一向抠门的她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

“大黄，你可警觉着点啊，一会有邪东西来，你就咬它们！”她破天荒赏了看家狗一块肉，天黑以后一直牵着狗绳。

福旺叔腰间别着两把锋利的砍柴刀，抽着烟坐在院子中间。

“来一个老子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