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棠从钱总手里拿到她想要资料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还是那间居民楼改成的办公室,凌棠看着拿着手里的档案袋,抬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钱总。
简陋的办公桌上放着茶具,钱总斟了半杯刚沏好的碧螺春,推到她面前,神色恭敬。
“沈太太,请。”
听到这句沈太太,凌棠捏着档案袋的手猛然变紧,她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
“钱总好像对我的身份了如指掌。”
钱总微微一笑,端起主人杯,喝了一口茶水,“沈太太,不好意思,没有经过您同意就查了您。”
“不过做我们这一行的,偶尔查一下委托人的身份,也能省去不少麻烦,您说是吗?”
这句反问凌棠无法反驳,既然是全市最好的私家侦探所,查到她的真实身份确实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凌棠举着手里的资料,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你能向我保证这份资料的真实性吗?”
“当然,沈太太,您也知道您的先生是什么身份,您就是给我一千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
钱总放下手中的杯子,用着无比确认的口吻回答着凌棠的问题。
凌棠将那份档案袋收进皮包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到了桌子上。
“尾款,钱总请收好。”
说罢,径直起身,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等她走后,守在门外的钱总小弟立刻推门而入,“钱总,如果后面她发现自己被她老公骗了,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钱总没有说话,只是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机,点燃。
烟雾冉冉升起,钱总拿起她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支票,点燃打火机,将支票放在火苗上,价值几十万的支票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小弟看着化为灰烬的支票,一脸心疼,满是不解。
“我钱某人做事一向有原则,既然没有帮到她,那这个钱我是不能拿的。”
“如果她发现自己被她老公骗了,有麻烦的不会是我们,而是她的老公。”
加长劳斯莱斯行驶在马路上,凌棠按下遥控器,升起前排与后排之间的挡板。
她从皮包里拿出档案袋,打开,将所有的资料全部抽出。
里面是秦舒雅的所有资料,以及她的诊断证明和治疗记录。
看着那些资料,凌棠拿着资料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秦舒雅居然患有中度抑郁症,这个病似乎是在新西兰开始的。
原来,平日里看起来对子女关怀备至,和善待人的秦舒雅,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居然有很强的心理障碍。
因为这种心理障碍长久无人关注,导致她患上抑郁症。
如此一来,她的跳楼自杀似乎有了解释。
可即便秦舒雅的疾病证明和诊疗记录一一呈现在凌棠面前,凌棠还是不相信这一切。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身为秦舒雅丈夫的凌霄,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察觉呢?
对于秦舒雅的原生家庭,凌棠并不熟悉,她只知道,秦舒雅早就与娘家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