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朗的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抵达了张绍的府邸。张绍乍一闻此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既是惊讶,又夹杂着几许疑惑。叛军作乱,历来是武将们的事,只需一声令下,召集兵将前往镇压便是。而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虽也颇通武力纶,却麾下无兵无将,此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张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吾乃一介文官,又能何为?”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邓朗闻言,也是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俺也不清楚,是父亲让俺来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子朴实与直率。
张绍望着邓朗那憨厚的模样,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罢了,你且先去召集兵将,镇压叛军,保护太上皇要紧!我这里你无需担忧!”言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邓朗离去。
邓朗心中挂念着父亲的安全,闻言也是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他身影如风,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张绍的视线之中。
待邓朗离去后,张绍独自站在府中,心中却已明了邓忠的用意。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然危急,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于是,他迅速安排下人前去知会其他支持迁都的大臣,让他们在家中静待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吩咐完毕后,张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转身走回屋内,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矛,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誓死保卫这片土地和太上皇的安全。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准备亲自前往镇压叛军。
而此时的刘循,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自与邓忠分开后,他便一直徘徊在成都城内,心中五味杂陈。他曾在成都之战时掌过兵权,但如今即便前往军营动员,也无兵可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循在成都城内四处乱转,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他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家将也是焦急万分,但却又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循在城内乱转,心中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刘循无意中转到了廷尉府附近。他抬头望去,只见廷尉府门口站着的士兵,夜间放哨的时候正在打盹。刘循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大喊一声:“大牢里有士兵逃跑了,速速随我去抓贼,抓到了有重赏!”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响。正在睡觉的士兵被他这一喊,纷纷醒了过来。有些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予理会;但有些人却闻声而起,抄起家伙就跟着刘循走了。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刘循向皇宫赶去。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丰厚的赏金在向他们招手。
而皇宫之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田续身先士卒,率领着五千精兵,马邈亦不甘落后,同样统率五千勇士,已悄然抵达皇宫的外围。他们如猛虎下山,对那巍峨的宫门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皇宫的大门却如同铜墙铁壁,沉重无比,且大门之后,还有白毦兵这支精锐之师严阵以待,使得他们的攻势屡屡受挫,短期内难以撼动这坚固的防线。
田续与马邈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焦急之色。他们曾试图通过斩杀几名退缩的士兵来振奋士气,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对于整体的战局并无太大的助益。再度攻打了一段时间,那宫门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马邈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对田续说道:“田将军,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等到城内的兵将赶来支援,我们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马邈的过往经历让他对眼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在邓艾突袭成都之时,他选择了投降,本以为新帝刘璿会对他予以重罚。为了保命,他不惜重金贿赂了黄庆,这才勉强保住了一命。然而,刘璿刚登基不久,对身边的太监看管得极为严格,因此黄庆也因此事受到了重罚。马邈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官职和俸禄,心中对刘璿的恨意愈发浓烈。
相比之下,田续叛乱的原因则显得更为简单直接。当初,田续与邓忠等人一同投降姜维时,他们的官职还相仿。然而,随着汉中之战的结束,邓忠的官位一路高升,而田续却原地踏步,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平。于是,在一些人的挑唆下,他联合了安平王刘理、车骑将军吴尊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共同发动了这次叛乱。马邈为了获取功绩,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此刻,田续凝视着马邈,眉头紧锁,沉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攻下皇宫?但你看这宫门防守如此严密,且后方还有白毦兵镇守,我们短期内根本难以攻下。你可有什么破敌之计?”
马邈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沉吟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有了!我们可以用火攻!火势一起,那沉重的宫门必然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到时候,我们趁乱攻城,定能一举破门而入!”
田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火攻虽然猛烈,但一旦失控,后果也不堪设想。然而,眼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田续咬了咬牙,决然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我们立刻准备火攻。”
于是,田续和马邈立刻开始布置火攻的计划。他们命令士兵们收集干柴、火油等易燃之物,准备在城门之外点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