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在庞会四人详尽地汇报战况之时,眉头紧锁。他结合之前钟会密信中的种种描述,逐渐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事件的完整拼图。邓艾那出其不意的奇袭,确实如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考虑到蜀汉在成都保卫战前夕所展现出的种种颓势,灭亡蜀汉似乎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成都城内却风云骤变,局势急转直下。贾充心中暗自推测,那刘禅虽有投降之意,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背负上千古骂名。于是,在敌军压境、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他匆忙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企图以此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名声。然而,太子却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临危不乱的勇气,成功地遏制了魏军的凌厉攻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蜀汉江山。
正当此时,钟会接到了邓艾即将攻陷成都的捷报。他心急如焚,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为了抢夺这份功劳,他全然不顾一切,全速进军。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慎落入了姜维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导致大军惨败,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而钟会的溃败,又给了姜维可乘之机。他迅速回援成都,将邓艾大军团团围住,形成了围歼之势。
据庞会所述,邓艾在得知这一惨痛战事后,满心愧疚,痛不欲生。他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了如今的败局。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他选择了自我了断,以谢天下。而其子邓忠,为了保全剩余将士的性命,无奈之下向蜀军投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司马昭在听取了四人的详细汇报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深知,战败的原因复杂多变,邓艾与钟会虽有失误之处,但罪不至死。然而,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和自身的权威,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以免自己被冠以领导无能的骂名。如今邓艾已死,钟会又需留守汉中以防不测,司马昭便顺水推舟,将责任归咎于已故的邓艾,并决定对其家人从宽处理,以示自己的宽容和大度。
“尔等先行退下,我已大致明了情况。”司马昭对四人说道,“需与司空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遵命!晋王,我等告退!”庞会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退出了晋王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待四人离去后,司马昭转向贾充,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神色:“司空大人,邓艾家属可以释放。但这四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贾充沉思片刻,眉头微皱,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而汉中有钟会镇守,暂无大碍。但吴军蠢蠢欲动,恐对我州郡不利。臣建议,可将四人调至东吴前线,以抵御吴军之威。这样既能让他们戴罪立功,又能增强我军的防御力量。”
“此计甚妙!”司马昭闻言,不禁点头称赞。
次日早朝,司马昭向魏帝曹奂禀明了伐蜀失败的原委以及他对相关人员的处置意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经过臣等多方查证,此次伐蜀失利,主要在于邓艾轻敌冒进,而钟会因急于救援而误入敌阵。然邓艾已自裁谢罪,其家人便不再追究。至于庞会等人,虽有过失,但亦有功绩,可功过相抵,予以调任。”言罢,他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调任名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曹奂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自然唯司马昭之命是从。他接过调任名单,命内侍宣读诏书。那诏书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几分庄重与敬畏:“诏封:平寇将军庞会为中尉将军,调任樊城;牙门将军牵弘为振威将军,镇守扬州;鹰扬将军杨欣为振武将军,移驻襄阳;平狄将军王颀为扬威将军,前往合肥。望诸将尽心竭力,为魏国再立新功!”
“陛下万岁;晋王千岁。”群臣行礼完毕,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他们的忠诚和决心。然而,在这庄重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无奈和苦涩。
庞会四人虽心中略有不甘,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们深知,此番战败并非邓艾一人之过,钟会的决策失误更是难辞其咎。然而,面对晋王的权威和威严,任何抗争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默默接受现状,将希望寄托在未来立下功勋之时,再去设法提携邓艾的后人,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遗憾。
此刻的他们四人,如同戴罪之身,虽自保有余,但想要救助他人却是难上加难。心中的无奈与苦闷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吴军尚未发起进攻,但魏军却已未雨绸缪,开始积极筹备防御吴国的进攻。多年的魏吴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却始终未有一方占据优势。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两国都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魏吴两国,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各自在边境线上布下了重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暗流涌动,一场大战似乎随时可能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