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想了想,道:“原典裕一啊。”
玄廷道:“他当年化名池田松津。”
妺染猛地想了起来。
当年在东海战场上,西番戈国与洪沙瓦底,南尼,苗疆共同来犯,属池田松津带领的那支军队最为凶悍,妺染在三军之中活捉了池田松津,那一场恶战取得了胜利,盛国士兵人人振奋。
可也是妺染所在的那只队伍,从主将到下面士兵都有奸细,帮池田松津逃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趁其不备反攻,就是这一场,妺染所在队伍的几千人全军覆没,只剩零星几个人活下来。
妺染就是那次被玄廷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
原来是他,池田松津竟然就是西番戈的王子。
玄廷看出妺染想问什么,他解释道:“原典裕一的身世遭遇与我相似,他是不得已上了前线。”
妺染了然,怪不得呢。
就是玄廷结束了长达十几年的战争,也在最后两年整编军队,将池田松津带领的西番戈军队,打出了东海。
也是因为玄廷狂猛的攻势,把原典裕一给打服了,他今天来才这样一副孙子模样。
妺染嘲讽道:“他既是皇子,当年战败归国,竟没切腹自尽,还 随使团来了天都?”
玄廷道:“他想争皇位,可惜只靠那些曾经辉煌最后却败了的军功,不足以支撑他向前走,他便想借助盛国力量,将明韶公主娶走。”
妺染觉得自己后脑一紧,道:“他可真是想的美。”
私下里护国将军付腾飞与西番戈密切往来,大半也定是同原典裕一做交易。
现在明面上既敬着玄廷,又想将明韶公主娶回去做自己的助力,盛国这点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他的确敢想敢做,这也说明了他在西番戈的日子并不好过。”玄廷道。
妺染接道:“他们远道而来,不如多留一阵子,不要那么急着回去。”
玄廷也笑了:“那是当然的,好容易来了个帮忙的,我岂会轻易放他们走?”
玄廷面色不变,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淬了毒一般的漆黑冰冷,已经到了这地步,不争就是死,那不如彻底一点。
入夜后,啾啾再次落到东宫寝殿的窗棱上。
妺染抓着胖鸽子揉了一遍,才解下它腿上的信筒。
上面只有八个字:苗疆不安,针对妺染。
妺染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