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沉默半晌。
沈知行将腰间那柄短刀还给了他:“此次来,也是想把这个还你,想来你比我更需睹物思人。”
越敬王看着他,眼里都是疼爱:“不用。”
“你不用给我,我有玉章。”
“你不知你母亲最趁手的兵器便是匕首吧,这般的匕首我那还有许多。”
沈知行一顿,默默收回了那匕首。
越敬王大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朝颜一直在小门处等候,等越敬王离去,她才进私塾。
见沈知行一直盯着越敬王离开的身影,稍显落寞,缓缓走过去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他一点儿都不擅长说谎。”沈知行闷闷的。
朝颜听闻,一下下的抚着他背,安慰着他。
沈知行平复好情绪,搂着她纤腰:“今夜我住哪?”
“你不是最擅翻窗?”
二人相视一笑,沈知行顺手将她抱于腿上,直接亲了一口:“我阿兄再过几日便到。”
“来姑苏?”
“恩。”
朝颜微微愣了下,瞧沈知行喜上眉梢的神色不言而喻:“这。。”
沈知行这几年与她提了多次成婚之事,朝颜都借口要再等一等。
这几年她心思全在并州与姑苏上,沈知行又一直不得出长安,这些年就像望妻石一般,等着朝颜路过长安,来看自己。
还因他屡次三番拒了不少上门来的亲事,得罪不少人。那些人明面上不敢说他,背地里是散播谣言的好手。长安都在传,沈家三郎,堂堂一国舅,一不上进,二不娶妻,就天天走马观花,游手好闲,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简直是沈家的不孝子孙。
沈知行怕她又不同意,一个劲儿的扭捏着。
“头次与你说此事,你说要等北疆互市平稳,如今早已平稳繁荣。而后与你说此事,你说要等灵州的官矿成为行业之首,如今难道不是?再然后与你提及此事,你又说要等白婉钰拿下姑苏的瓷器行,她早就便将瓷器行拿到手,还捏住了所有瓷器往来互市的出口,姓姜那个,也该收网了。颜儿,你别又用什么劳什子理由来哄骗我。”
“你不知你在并州,我有多提心吊胆,秦元参是不是隔三差五就来找你,他对你的心思我可门清儿。他每年回长安述职,总是要来我面前阴阳怪气一番,我又不能揍他,把我气得,可委屈了,又不想用这些事来烦你。只盼着你我成亲后,我就有由头再去求圣上,每年都可陪你去并州住些时日。”
“颜儿,我都要三十了,混了这般久,如旧就混了个纨绔的名声。再过些时日,阿煦都娶妻了,我还孤家寡人一个。我阿兄又不管我,连钱都不给我花,他就说我没用,配不上你。连阿姐也这般说,你不知,我在长安过得有多惨。就只有你会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