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得晒几天才好脱去绿皮,板栗也要晒,这样炖鸡的时候才更甜糯,李朔月估摸着核桃不过二百来斤,自己明日一个人就能除完。
酒足饭饱后,都各自回了家。
李朔月收拾了灶房洗了碗,又烧了一锅热水,这会泡个热水澡好解乏,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屋里点了油灯,陈展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床,窗户还开着,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还能看见屋外的背篓,追云卧在一旁看守,东西不少,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几百文,家里不缺这点铜板,明日给冯家孙家各送一点,自家留一背篓就成。
“水好了。”
李朔月扶着门框,唤正铺床的汉子。
浴桶放在堂屋,陈展出门就看到了,李朔月烧水他没反对,折腾几日确实得好好洗洗。
不过看到一尺高,两尺宽的木桶,陈展静了片刻,他竟然将此事给忘了。
这桶能装下一个李朔月,可装不下一个他。
明日得找木匠做个木桶。
陈展简单用水擦洗一番后,便回了东屋。李朔月正坐在油灯下垂首补衣裳,光晕模糊了他脸颊的轮廓,看着有些不真切。
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在灯火下为他缝制衣裳的阳哥儿。
李朔月抬起头后,陈展的幻想瞬间破灭。
他们兄弟二人天差地别,阳哥儿没有李朔月这般瘦弱阴郁,他爱笑,眉眼间用有用不完的朝气。
油灯下的人不该是李朔月,思念突如潮水翻涌,想见他的心情瞬间达到顶峰,陈展毫不犹豫,转身出了屋子,径直往村内走。
“陈展,你要去哪里?”
身后是李朔月几近消失在夜风里的声音。
李朔月站在篱笆门前望向漆黑的夜幕,说出口的话全被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