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歇着吧。”李朔月眼睑半耷拉着,语调散漫。
“不、不成,唔。”墨韵半趴在床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
“今夜、我得守着公子,不然雨哥儿明日又要说嘴……”
“眼睛都睁不开,能指望你什么?”李朔月眯起眼睛道:“去榻上。”
“我白日睡过了,怎么、怎么还这么困?”墨韵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百思不得其解。
“今夜不用你守。”
“那好、那好。公子,我、我就趴一会……”墨韵半眯着眼,跌跌撞撞往窗边的小榻边走,合眼前他强打起精神道:“公子,你若要小解,记得、记得喊我!”
墨韵蹬掉鞋,慢腾腾爬上小榻,嘴里不停嘀咕,“好困,都怪昨夜竹栖念诗文,害得我半夜都没睡好……”
片刻后,屋内便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方逵立在外室,身体紧绷,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他入了内室,小心探了墨韵的鼻息,又推搡了两下,即便这般,墨韵也毫无苏醒的迹象,他这才敢轻手轻脚往床边走。
这会已经是深夜,屋里未点灯,到处黑漆漆,方逵停至帐外,不住地吞咽口水。
帐内是活色生香,也是万劫不复。
心砰砰砰跳个不停,他甚至能闻到帐内那人身上的幽香,一阵一阵,沁入肺腑。
方逵深深吸了几口气,左手极小心地掀开帘子,那人只留了一个背影,呼吸平稳,好似已经陷入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