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在你们面前哭瞎眼,你们都不会动容一二。”
李朔月身穿素白里衣,披头散发端坐于铜镜前,看着镜子里扭曲的人儿缓缓地笑。
“可昨日我只在陆槐面前掉了两颗眼泪,他便抱着我哄了许久呢。”
雨哥儿站在李朔月身后,拿描金骨梳梳理长发,闻言温声道:“四爷心里有公子。”
“胡话说多了,便连自己也骗了。”李朔月从妆奁盒中拿出一对碧玉耳坠,挂进耳孔,“罢了,梳妆吧。”
“公子,今日四爷送来一套鎏金点翠头面……”
“戴上吧,四爷不就爱看我戴这些。”
“公子……”雨哥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你要说什么?”
“这几日,奴婢与墨哥儿、竹哥儿夜里常常一睡不起,疲乏困倦,夜里无人守夜,公子可还适应?”雨哥儿一边熟练挽发,一边压低声音试探。
“与平日无甚区别。”李朔月半眯起眼,审视铜镜里面色扭曲的主仆。
“奴婢那日收拾账中,发现了此物。不知公子从何得来?”雨哥儿缓慢从衣袖中掏出木簪,插进李朔月盘好的发髻中。
“你从哪得来的簪子,我怎么从未见过?”那簪子尾带弯月、身刻桃叶,好似那日他向陆槐讨要的簪子。
可李朔月从未见过。
“就在公子枕下,四爷回陆府的第三日。”
“……”
李朔月眯起眼,陷入回忆,那日半夜方逵进了账,难道是他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