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铮隔着薄纱摩挲着寒玉的腰,闻言,也饶有兴致看过去。
苏承昭见主位的小侯爷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急忙打圆场:“寒玉公子有所不知,这位是陛下亲封的神威将军,是北府六将中最年轻的一位,手下有支以一敌百的黑鹰军,曾多次以少胜多,大破北陵!甘棠岭一战,神威将军不仅护住了北府四座城池,还将叫嚣的北蛮子悉数掳作了俘虏,足足有数万人!”
“当日我也在场,数万人被俘,那场面实在痛快!”
苏承昭斟满酒,痛快地一饮而尽。
“甘棠岭一战天时地利人和,是我朔北军民上下一心的功劳,怎可由我独吞?”陈展硬邦邦回复,眼睛盯着对面的哥儿,暗自将他同记忆里的人做比较。
不像、太不像了。
李朔月的手脚粗糙、黢黑,犹如老树的皮一般皱巴,眼前人手脚光滑细腻,温若美玉,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未曾干过糙活;李朔月的发色偏黄,犹如秋日乱糟糟的野草,眼前人黑发如绸缎,秀美又整洁;李朔月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他的手臂上还有一圈牙印,眼前人肌肤温润,臂膀上只有缠绵的印子。
陈展忽然想起多年前,李朔月挽起衣袖,指着胳膊上的牙印子,说这是村里的娃娃抢他柴火时咬的。
李朔月没有耳孔,身量很矮,只到他的胸膛……
寒玉眨了眨眼,仿若没听见苏承昭这一长串的夸赞,反而不满道:“苏郎往日都喊我心肝儿、娇娇,怎么今日与我这般生分?”
赵云铮将转来转去的人往怀里按了按,揶揄笑道:“他前些日子纳了两房美妾,如今稀罕还来不及,哪能分出心陪你?”
这话一出,桌上几人立马看向苏承昭,寒玉面露幽怨,周云山眼带谴责,洪绍礼神情好奇……
苏承昭眉眼抽了抽,心道:美人不是小侯爷你送来的吗?他就说好端端怎么给他送人,感情是在这等着呢?
寒玉轻哼了声,嗔怪道:“薄情郎。”
苏承昭轻咳两声,以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小侯爷哄人就哄人,偏偏要踩他两脚,真不是个东西!
寒玉这一打岔,众人又将陈展忽略了,可他不在乎,只观察着眼前的哥儿,思索道:李朔月没有这样渗入骨子里的媚态,他会坐在一个男人怀里同另一个男人调情,老练的仿佛已经历过千八百回,他胆子小,抬眼看人总是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