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药”

“我就不进去了。他生的是什么病?”

李夏阳看向陈家这几间破败的土房子,满面愁容,三四间房,两间屋顶都破了,墙皮脱落大半,风一吹就能倒似的,院子里没有家禽,什么菜也没种,这样的房子,怎么能住人呢?

“吹风受了凉,只是些普通的风寒,休养两天便好了。”

“严重吗?请过草药郎中吗?”

李朔月看了陈展一眼,院子里没有药味,他害怕陈展同他娘一样连一贴药都舍不得给月哥儿买。

“买了,买了。”陈展别过眼去,神色不太自然,此刻他竟然有些庆幸阳哥儿没进屋,不知晓李朔月半死不活的真实状况。

“待会便熬,不用担心。”

“好。”李夏阳闷闷点头,陈展如今算是他的哥夫,可无论如何他也喊不出来。犹豫半晌,他问道:“你与月哥儿,何时认识的?”

陈展一怔,回头恰巧对上李夏阳警惕而陌生的神情,嗓子眼像塞了团棉花似的,沉闷且不容忽视。

阳哥儿不曾有前世记忆,望向他的眼神毫无情谊,甚至隐隐带着厌恶,仿佛他和村里的泼皮没什么两样。

好久,陈展才出声:“前些年。”

“你与他当真两情相悦?”

陈展几乎忍耐不住,想大声喊出来:我心悦之人唯有你,压根不是什么李朔月!

可他不能,这太贪心了,睡了哥哥还要染指弟弟,难道他要为了一己私欲也要让阳哥儿遭受耻笑吗?

他与李朔月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两人都成了笑话,名声脏得不能再脏,阳哥儿亲近李朔月,而他又占有、买了李朔月,叫李朔月成了奴籍,阳哥儿会厌恶他,实在是太正常了。

可他用那样眼神看他,厌恶、审视、警惕,仿佛有无数把铁锤同时捶打胸口最柔软的地方,酸酸涨涨,叫人痛苦难忍。

喉咙阵阵发酸,衣裳下的胳膊近乎蹦出青筋,陈展将目光移向门外的柿子树,声音发涩:“当真。”

他不想叫阳哥儿对自己的印象更糟糕。

他还想再娶阳哥儿,他们再做一世夫妻。

李夏阳眼神落到陈家紧闭的堂屋门,心里落寞,他只信李朔月的话,可李朔月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