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叶嘉自门缝中看见那身红衣,猛地别过脸去,面色惨白,他终究是助纣为虐,行了这等荒唐可笑之事。
观棋担忧道:“公子,歇歇吧。”
“竹栖跟过去,能成吗?”
“有雨哥儿看着,他身边还有那许多的丫鬟婆子——”
“他是替我受的苦,观棋,你说,我日后要如何还他?”
……
李朔月一身凤冠霞帔,未戴红盖头,柳寻芳见着了,过去扶他,笑着称赞:“果真人靠衣裳马靠鞍,嘉哥儿这一身,倒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
“可不是呢,今日只描眉点了唇脂,连粉都没多擦。”宋秋实笑道。
李朔月在两人的搀扶下上了圆台,他立在中央,左手是宋秋实,右手是柳寻芳。
未曾见过这等天仙似的美人,好几个汉子眼睛瞪直了,酒也顾不得喝,恨不得将眼睛都黏在那人身上。
柳寻芳笑道:“各位贵客,多谢今日拨冗前来参加小哥儿的梳拢宴,我们嘉哥儿打小便才艺双绝,养到身边十二载,才长成了这这副暖玉般的通透模样,眨眼间便到了梳拢的年纪,我这个妈妈自然是有千万般不舍。”
话到情深处,柳寻芳垂头拿帕子拭掉眼角的泪,呜咽几声,又哑着嗓子道:“不过哥儿年纪渐长,总要替他寻个知情识趣的暖心人,好度过那孤枕难眠的夜。”
“哥儿尚且青涩,诸位可要多多怜惜。”
打量的、贪婪地、好奇地……源源不断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台下一张张急色的面孔,逐渐模糊起来。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陈展的亲事,新郎官骑着马来迎亲,牵过他的手,一步步走出淤泥深潭。
可他第一次穿凤冠霞帔是在青楼,第一次拜天地是同恩客,多么讽刺,多么荒唐!
“今日是嘉哥儿洞房花烛,我与芳娘也想替他寻个好汉子。”
宋秋实接过话茬:“今日诸位都可来争上一争。”
“我先来,我出二十朵金花,要与这妙人儿春宵一度。”一手执折扇的人喊。
一朵金花十两银,一片金叶五两银,楼中客多是山阳城的显贵豪绅,自然不缺那些银两,纷纷一掷千金,争相喊出价来。
“二十朵怎配得上这等天香国色?我出四十朵,再添十五朵金叶子,赠与美人买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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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朵,没有这等身价,凭什么敢与美人共度春宵?”
“一百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