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逵不敢有大动作,怕惊了这只雀鸟。
他贪婪地嗅帐内的百花香,目光在那看不真切的脊背流连,在原地愣愣站了会,方逵才从怀中掏出一素色巾帕,从中拿出包裹的木簪。
手掌大小的木簪,他特意在尾部留了半弯指盖大小的月亮。那日嘉哥儿问陆四爷要木簪,他就在门外听着。这样的小物件他做了七八只,特意挑了模样最好的一只。
可这样灰扑扑的木簪子,怎么看都与这神仙似的人儿不相配。
睡着的人未梳发髻,青丝如瀑,方逵犹豫半晌,半蹲下来,小心翼翼将木簪塞进枕下。
四下无人,贪欲便在心底疯涨,方逵俯下身来,轻捻起李朔月的一撮头发,微微攥紧。
未得允许,他不敢有其余动作,只得以此行径暂缓相思之情。
若是自作主张惹恼了嘉哥儿,只怕半月都得不到他的好脸色。方逵好不容易才叫人多看他几眼,这会儿实在不敢多生事端。
坐在床沿静静看了约莫有一刻钟,方逵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发,贪婪的嗅帐内的香气。
李朔月若有所感似的,慢悠悠开口,“你日日偷看,我当你有多大的胆。”
“原来也耗子似的,只敢在暗地里偷看。”
方逵心一惊,本能地朝身后看,生怕他这话叫人听到。
“公子,你、你未睡?”
“好大的胆子。”李朔月起身,手臂撑起下巴,佯装呵斥面前高大的身影:“方逵,我瞧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给我房里的人喂药?”
这话说的方逵心虚不已,他急忙跪至于李朔月跟前,小声讨饶:“求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