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月拔出匕首,左膝紧接着便压了上去,空气中血味渐浓。
锦被下的雨哥儿面色青白,恐惧如浪潮席卷全身,他绝望地想,难道自己今日真要死在他的手下吗?
救……救命……
李朔月急忙从怀里掏出药包,他手不稳,哆哆嗦嗦才将药包打开,另一只手迅速掀开锦被,而后膝盖又重重往下压。
雨哥儿眼冒泪花,神情痛苦,他拼命地摇头,口中低声呢喃:救、救命……
李朔月置若罔闻,动作极其迅速,他不给雨哥儿出声的机会,急忙将药粉倒入掌心,而后拼命捂住他的嘴,逼迫他将药吃了进去。
掌心下的人仍在苦苦挣扎,李朔月冷笑一声:“这话你常对我说,今日我也对你说一句,省省吧。”
“当年你做吕氏的走狗剥我的皮,如今的下场是你罪有应得。”
“那几个人都死了,凭什么你还活着?不过吕氏留你,我可留不得,满口谎话、欺上瞒下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雨哥儿意识涣散,口鼻渐渐涌出鲜红的血液。
李朔月忽然得意地笑了下,他道:“害过我的都得死!我会将他们扒皮拆骨,一个一个剁碎了喂狗!”
“你该谢我心善,你害我疼了半年,我才只叫你疼一日。”
雨哥儿泪眼蒙眬,已听不太清李朔月的话,他浑身剧痛无比,仿佛下一瞬便要死去。
他没想到自己的投诚会惹来这般杀身之祸,亦没有想到李朔月能狠到这种程度,尚未逃出,便已经想着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身上无一处不痛,脑袋与胸膛更甚。
“不、不要……”
微弱的求饶声打断了李朔月的话头,这毒药不会叫人立即毙命,若雨哥儿仍不时发出声音,若惹来了其他人该如何?他脸色霎时间无比阴沉,再次将陆槐的衣衫撕下来一截儿,铁青着脸,绑住雨哥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