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过后,寒玉大病一场,再次清醒,已经是三天后。
玺儿似有所感,捧着小人书探头往榻上看,一见着阿姆醒过来,眼睛都亮了,急忙丢了书喊:“小嬷小嬷,阿姆醒啦!”
说罢又凑到寒玉面前,比出三根手指,认真道:“阿姆睡了三天!”
寒玉还未缓过神来,眼前忽然凑过来一张猴屁股似的红脸蛋,他眨了眨眼,迷惑道:“你、咳咳,脸怎么了?”
雨生赶过来,见着自己给自己抹成大花脸的玺儿,也是忍俊不禁,边给寒玉喂茶水边道:“想来是方才玩胭脂涂上的。”
用过汤药与饭食,日头已到了晌午,寒玉精神不济,面容疲惫,断情如割肉腕骨一般煎熬,最折人寿。
得知暗卫未能将人诛杀,寒玉面上也无甚波动,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不忠心的奴才怎么会舍命替他做事呢?
“将东西收拾出来,告诉菩提寺的主持,说我两日后去上香。”
雨生诧异地看了寒玉一眼,提醒道:“公子,十五那日须得去王府。”
“无妨,早去早回便可。”
七月十四这日,天边刚翻起鱼肚白,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带着七八个护卫出了京都,朝东边驶去。
菩提寺坐落于菩提山山顶,山路陡峭,即便设了石阶,也并不好走,行至半山腰时,寒玉便已累的满头大汗,最后由方逵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