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过了一会儿,那窗框上就出现了血痕,血痕一路往下,染红了下方的白墙。
郡主看得有点发冷,可秦桑却长吐出口气,似是被证实了某种猜想,又让小厮将酒醋均匀地泼在地上。
很快地上也显出了血迹,这血迹的形状较窄,从窗台一路蜿蜒到门前,正好同刚才发现刀柄痕迹的墙下交汇。
于是秦桑对郡主恭敬道:“能请郡主帮我画下这间房里的场景吗?”
郡主连忙点头,让那小厮给她拿来纸笔,按照秦桑所诉开始还原案发当日屋内情景。
只见秦桑站到窗户旁,指着那块窗框道:“当时苏柔应该是站在这里,她的背靠着窗,不知是和谁发生了争执。然后凶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后脑往后撞,撞了很多下直窗框上出现了压痕,因为太过用力,将这里的木漆也蹭掉一块。”
她用手摸着自己的颈后道:“这里有一处穴位叫做风池穴,一旦被剧烈撞击,人就会死。凶手当时太过愤怒,没想到让苏柔的风池穴正好撞上这块凸起,然后她的后脑出了血,血从这块墙面一直流下来,按这屋内的血迹程度,她应该很难活下来。”
秦桑说完又走到门边道:“那凶手发现苏柔出了事,冷静下来后,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尸体直接拖了出去。走到门口时,用用力拖拽,他腰间佩刀的刀柄划到了旁边的墙上,造成了这处划痕。”
郡主边听边画,口中喃喃道:“能够拖动苏柔尸体的,应该是个腰间带着佩刀的男子。”
她很认真将那男子画出来,随即手腕一凝,喊出声道:“有佩刀的男子,又是公主府里的人,那不就是公主府的护卫。”
于是她抬头看了眼秦桑,秦桑却在看夏至。
只见夏至还是站在墙根低垂着头,但是看姿势明显放松了一些,不似之前那般紧张。
如果按她的说法,苏柔是她的好友,什么事都会同她分享,为何听到好友如此惨死,她竟还会觉得放松呢。
秦桑将这处疑点记下,收回目光又朝外望去道:“苏柔住的这间屋子离主院较远,当时所有人都在前院忙着招待贵宾,所以那人可以将尸体先暂时藏起来。然后他回到这间房,开始擦干房里的血迹,又将苏柔的贵重首饰全部拿走,造成她与人私奔的假象。”
她说完些,突然盯着夏至问:“所以,你觉得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