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桑却在沉思,按照蛆虫的生长周期,仅仅十二个时辰根本不足以让腐肉长出这么多成虫,难道是室内温度太高,尸体又靠近丹炉的缘故?
她想了想,从柳木箱里拿出瓷罐,将尸体胸口的虫子抓了把扔进去,蠕动的蛆虫还带着未啃食干净的血肉,连陆昭都不由得往后退了步,看得腹中一阵作呕。
可秦桑连表情都未变过,只是将那个瓷罐封口收好,然后盯着那个仿佛虫洞的伤口道:“看起来致命伤是被利器所伤,正好刺中心脉,导致脏器衰竭而死。按照尸体的形态,他在死前应该没怎么挣扎过。”
可这不太合理,任何人被利器刺中第一反应都是挣扎跑走,为何他会一动不动。
她望着尸体上被蛆虫拱起一块的衣襟,抬头问道:“能帮我把尸体翻过去吗?”
大理寺的文吏和画师一脸为难,别说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这尸体根本无从下手啊。
于是秦桑抬眸望向陆昭,杏仁眼里闪动着一丝期盼,让他的心不合时宜地动了动,并未叫外面的锦衣卫进来,弯下腰眼也不眨地在满地的虫子里将尸体翻了个面。
他憋着口气做完,然后转过身,甩开鹿皮手套上爬动的黑点,重重吐出口气。
虽然这些虫子实在恶心,但自己也不能让她看轻了。
秦桑重新盯着尸体躺过的地方,让画师画下整块痕迹,然后在屋子里转了圈道:“按照尸体下面血迹的形状,他应该就是在这里被刺死,并没有挪动过。房间里没有找到其他的血迹,但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盯着陆昭问道:“杀死他的凶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