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手持大氅来到钟繇身后,将其披在后者肩上用以御寒。
钟繇显然对吕布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他连忙想要起身表示感谢,但还未等他完全站直身子,就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继续说下去,本侯对此很感兴趣。”
钟繇颔首,轻声道:“数百年来,能够传承至今的世家们,大都遵循着这一原则,就好比袁氏兄弟,便分别去往两处,日后就算有其某一袁覆灭,另一位存续者也能保证袁氏血脉继续传承,只要有一支血脉仍在,其族便永不会灭亡。”
“再譬如荀氏,在下大胆揣测,荀氏虽然将目光放在了袁绍身上,但他们绝不会全力下注袁绍一人,待日后再出现人杰雄主,荀氏必会分而投之!”
“假设日后袁绍势力败亡,那么荀氏也仅仅损失了其中一脉而已,定会还有另一脉在他处势力麾下继续传承。”
吕布双手环抱胸前,对于钟繇的假设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先是对袁绍虎牢之败忘乎所以。
现在言语间恨不得一直谈及袁氏败亡之结局。
“袁绍败亡?元常你?”
钟繇手指轻轻抚过大氅边缘的刺绣纹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微微侧首望向厅堂外苍茫的天色,声音低沉如古井深潭:"温侯可知,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看似枝繁叶茂,实则根系已朽?"
"袁本初以渤海为基,袁公路盘踞南阳,兄弟各据要冲,看似合纵连横,实则暗生嫌隙。他们太执着于门生故吏遍天下的虚名,将全族气运押在争霸天下的赌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