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好吧!”对这个结果,秦康并不意外,“感谢您的配合。顺便问下,这三个月来,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女人干裂的嘴唇撕开了一道缝,露出两排黑黄牙齿:“还能怎么过?就熬呗,一粒米掰开两半吃。”
秦康看着她凹陷下去的眼窝,觉得这或许并不是夸张的修辞。
厨房里水壶在鸣笛,趁女人走开时,秦康又在屋里转了转。
男人仍然把脸埋在书本里,秦康把视线转向孩子的画板。
他似乎是在画鸡蛋,画板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圆圈。
孩子的动作很慢,慢到秦康觉得再看下去自己早晚会忍不住帮忙。
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太久,秦康准备和这家人告辞。
“喝杯热水再走吧。”女人端来一只冒着热气的玻璃杯。
秦康接过,手心里感受着房间里仅有的热度,又坐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杯白水,毕竟也是这户舍不得取暖的人家抠出宝贵燃料烧开的,或许还是他们食物的一部分。
他感动得都快忘记查看对方的记忆了。
咦?
秦康的眼睛渐渐睁大,握紧玻璃杯的手被烫到发红,他竟似浑然不知。
为什么看不到这女人最近的记忆?
秦康把玻璃杯搁回到桌子上,霍然起身,向沙发那一侧走去。
看不到,也看不到,一家人都看不到!
记忆画面里,这家人的气色倒比现在要好上很多,最后一幕的视觉定格在躺床后缓缓合上的眼皮。
秦康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他猛地转身。
“喝口水吧!”
女人站在背后,端着茶杯形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