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看了看面色渐渐浮上血色的小孩,叹了口气:“他没事了,你们去开些益气补血的汤药就行,今晚就让他躺在这里吧,我看着他就行。”
“可是银姑娘,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老随从面有犹豫之色。
“我真心把徵公子当弟弟看待,要是想对他不利,我就不搭理他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随从说不出话来。
“还有啊,不用去告诉角公子了,明天早上,我保证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宫远徵。”
老随从只得下去了。
当然,银月也没把侍女们都赶走,否则好像她真有所图似的。有人作证,就能证明她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她给宫远徵把了把脉,也不知这死孩子用了什么毒,差点把命搭进去。她的血能解毒吧,也得时间,而且量还少,不像上次割手掌放了半碗血。要是注射就立竿见影,而消化道吸收更慢了。
算了,反正他死不了,让他难受一夜也没啥,就当他前段时间对她这么凶的惩罚。
老随从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他告诉了宫尚角,不过医官大夫也说了,徵公子没什么大碍,让他放心。
当宫尚角急匆匆来的时候,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的景象是,银月拿着白色的绢布,在替昏迷的宫远徵擦汗。她的眼里满是柔情,与看着他时那畏惧之色截然不同。
宫尚角捏紧了手指,如果是别人,他看进眼里的人又怎会轻易放弃,但是,这是他弟弟。
她的血能解百毒,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转身走了。
“主人,宫二走啦。”
银月抬眼看了看窗口消失的衣角,继续把宫远徵鬓角的汗擦掉,然后交给了侍女,嘱咐道:“一刻钟换一次额头布,一个时辰后叫我。你们四个也轮个岗,否则一晚上挺累的。放心吧,徵公子很快就好了。”
晨曦轻薄,鸟鸣声声,宫远徵醒了。一睁眼,发现床幔不对,瞬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唰地转脸,眼瞪得更大了。
趴在他床边睡的是谁?这不是胆小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