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厌摇头,画画从来是慢工出细活,一点都不能着急。
他挨着心里的焦灼,感觉分秒如年。
“还有多久?”
“还有半边。”
又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佟瑞晓实在忍不了,温和的嗓音哑的不成样子,呼吸不稳:“……小简,放过我吧。”
几乎是祈求。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额头上竟浮起一层薄汗。
诧异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很煎熬吗?才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她画画时很专心,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没发现他竟然这么难受。只要他不乱动,她面前的就是一具有体温的人体绘画模型,很难去关注对方的神态。
抽出纸巾给他,让他擦汗。
“那就先停一下,过会儿再画。”
他无奈又煎熬,“这么说,你是不肯放过我了?”
“对啊,这本身就是惩罚。”
“这种方式……未免惩罚的太狠,”他喝了很多水,却还是不解渴,嗓音低哑,比平时要性感,“你折磨人的手段高超。”
简厌不明所以。
她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有些羞辱人,旁无别的。又不是给他砍一刀,有什么折磨的?
休息一会儿后,她继续画。
他已经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能阻止她想要完成画作的心,索性留下力气去忍着不动,让她快点结束对自己的酷刑。
简厌将那株玫瑰花彻底勾勒好,颜料薄涂近乎透明做调子,风干的速度很快。
画完之后,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佟瑞晓听到“咔嚓”一声,瞳孔收缩,不可置信:“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次人体绘画,留作纪念。”
她唇边漾起一丝淡淡的笑,似乎将那些不快都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