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还对血战杀气避之不及的燕泽宏，此刻徒手接住了血战杀气，却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他还是人类？

可一个人类，为何能够施展妖气？

此刻的燕泽宇心中充满了疑惑。

“弟弟啊…”

燕泽宏一使劲，将那剑气直接捏碎。

看着损伤严重，甚至露出了手骨的右臂，他脸色不悲不喜，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很多事情，你不了解。”

“这不怪你。”

“不只是你，其他人族，乃至妖族，都在浑浑噩噩地活着。”

“从凡间的农夫，到那法相境的强者，其实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有些风景，你没有亲眼见到过，注定一辈子都无法了解。”

他的话语深沉，带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其中，有着见过外面世界的青蛙，对那些一辈子爬不出来的同类无比惋惜地怜悯。

有他绞尽脑汁，却无法为自己的同伴，形容那宏伟场景的无奈。

也有明明已经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却无法离开井底的悲哀。

这些复杂的情感，燕泽宇无法感同身受。

他只是冷笑着看着燕泽宏。

就如同井底之蛙，在看着那傻子一般，不停描述外界天空的同类。

他嗤笑一声。

“所以，你为了那所谓的风景，背叛了自己的种族？？”

燕泽宏摇摇头。

“你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在那般风景面前，所谓的人族妖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们所有人…”

“都是井底之蛙。”

燕泽宇反问：“既然没有任何区别，那你为何选择叛出人族？”

这句质问一出口，燕泽宏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道：“弟弟，你有想过一件事么？”

燕泽宇皱眉：“什么？”

“为何人族和妖族，天生就有那么大的寿命差距。”

“这是因为，人族，是有极限的。”

莫名其妙地，燕泽宏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天空。

接着，不等燕泽宇回应，他便笑了起来。

笑得猖狂。

笑的洒脱。

笑得就像是一个…

疯子！

“所以弟弟，我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