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下班回来,宋清风就听陆瑶说了一件事。
“你说朱永福家被人泼了大粪?”宋清风一脸错愕。
陆瑶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大门上、院子里到处都是,不知道是谁干的。早上朱永福家的起来后发现的,在院子里骂娘呢,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我没去看,去看过的人都说那院子臭不可闻,根本没法住人了,就连院子外面的墙上都是,怕是要扒掉重修。”
他们大队的房子基本都是茅草屋,院墙都是用黄泥、稻草糊的,要是被泼了大粪,那粪水直接就浸进去了。
宋清风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大家都说是因为朱永福故意把不能用的豆腐方子高价卖给大队,才害得豆腐作坊办不下去的,现在大家都要他辞去会计的职务,赔偿大家的损失,闹得可凶了。”
其实已经闹了一天了,只是宋清风早上很早就去了镇上,所以没看到这一出而已。
宋清风挑眉,没想到朱永福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谁说出去的?”
陆瑶摇头,“不知道,我去溪边洗衣服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了,那些大婶儿还在那儿骂人呢,朱永福家的跟人对骂,没骂过,灰溜溜地跑了,衣服都忘拿了,还是她女儿去拿回来的。”
陆瑶今天看了一天朱永福家的戏,只觉得心里憋着的那口气都出了——自从知道村里撇开宋清风自个儿办作坊之后,她就膈应得慌,看朱永福家的人很不顺眼。
“就这么高兴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宋清风调侃。
陆瑶:“嗯,就是高兴,谁让他们欺负你来着,只要看着他们倒霉,我就高兴。清风哥,现在朱永福的会计是不是做不下去了?”
“十有八九吧。”
如果只是几家投了钱,或许也不至于如此,但问题是办作坊是动用了大队账上的九成的钱的,那些钱可是属于大家的,这等于是动了大家的利益,众人能依才怪。
“等着吧,这件事很快就出结果了。咱们看戏就好,不用参与。”
……
事情确实很快就出了结果,有人已经从另外几个大队干部那儿知道了策划书的事情,闹着要让朱永福辞去职务,赔偿损失,不赔就去找公社领导,报公安。
朱永福被闹怕了,挺了三天,挺不住了,辞去了会计的职务,还拿出了仅剩的一百块给了大队部,算是弥补一些损失。
可豆腐作坊该怎么办,大家还没个统一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