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从陈留起兵,足足七万,经濮阳、直取博平!
月明星稀,
曹操大军原地安营休整,奔袭一天,除了一些必须的岗哨,其余的将领早就呼呼大睡,更不必说寻常士卒了。
曹操身披红袍,眼神犀利如鹰隼,坐在一块断木之上,不断擦拭掌中宝剑。
青釭剑在月辉之下,寒芒更甚,似乎仅凭这股子剑气便可取人首级,真不愧为宝剑之名!
“咳咳!”,
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咳嗽几声,身形有些佝偻,倒也不是天生如此,或许是这样可以省些力气,只见那人缓缓的走向曹操说道。
“主公,咳咳咳......”
曹操眉头皱起,立刻从断木上站起,面露不悦。
“志才!”,曹操连忙将身上红袍解开,二话不说就给戏志才披了上去,“我不是和你说过,夜里风凉,没什么事不要从帐子里出来吗!”
戏志才的身子骨最近越来越差,曹操连天子御医都给他请了过来,可最后都是一句“微臣无能!”
常年饮酒、疏于锻炼,一个小小的风寒有时都能挨上半月有余,时间长了,难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加上他身子骨本来就虚,正所谓虚不受补,滋养大补之物都不能服用,倒是给曹操愁怀了。
这不,四月春日,曹操就差人在戏志才的帐篷里生起火盆,还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要四处走动。
“主公,”,戏志才苦笑一声,他自己的身子,没人比他更了解,“帐子里有些闷,我就出来透透气。”
“胡闹!”。
曹操板着脸训斥了一句,心下还是有些担忧,戏志才的本事究竟如何,他是深有体会,这几年来,若不是荀彧主内,戏志才主外,他安能有今日之基业?
“主公,我还是有些担忧,让那人为先锋,总觉得有些不妥啊......”,
锵,
青釭剑应声归鞘,曹操双眸寒芒涌动,
“我自是知道,军中早就传闻那人私下对我不满,可他一直不求有功,但求无错,就算是我,也不能任意责罚一位无错之臣。”
“此次命他为先锋,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若是其忠心可嘉,我自然也不会吝啬。”
“但若是真如军中传闻一般......”,
曹操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但戏志才又怎会是那糊涂之人,
“啊嚏!”,夜风吹在戏志才的脸上,寒意令其打了个喷嚏。
他将曹操赏的袍子裹紧,正巧与曹操睥睨天下的眼神对上,
一瞬间,戏志才甚至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