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以东,
袁军驻地,
士卒被发了癫的袁绍逼着整夜行军,早已精疲力尽,只能驻扎在野外休息,
呼噜声在帐子之间此起彼伏的响起,哪里还有一丝河北精锐的样子!
许攸帐中,
沮授正仰躺在地上,身旁滚落着三四个酒坛,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酒臭味儿,弄得许攸接连皱眉,
可每次想发怒将沮授请出帐中之时,
一看见沮授那生无可恋的丧气劲儿,一股子火就散了大半,
不忍心啊!
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河北的地形图上,许攸手指缓缓划过每个城池,
好几次将手指停在某个城池上,却又摇了摇头,将其移开,
他许攸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可言必信,行必果的道理,他许攸还是知道的,
既然答应了沮授,最后给袁绍献上一计,那无论如何,都要将此计做到尽善尽美,决不可糊弄了事。
“沮公啊,你说这刘备奔袭辗转千里,军粮却从未断过,这怎么可能呢?”,
“信都城已经算是冀州腹地,他那运粮车若是在河北境内,绝不可能不被斥候发现,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真是见了鬼了!”,
许攸探头看向沮授,
后者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喝死你得了!”,
许攸白了沮授一眼,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
沮授竟然会堕落至此,
思绪收回,许攸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冀州地形图上,突然灵光一现,仿佛堵塞良久的思路终于打通,整个人猛地站起,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许攸眼中精光乍现,
掀开帐帘便向袁绍帐中冲去,
帐帘被许攸掀开,寒风趁着间隙一股子涌入帐中,
沮授睡眼惺忪,单手伏案,缓缓坐直身体,
只见他面无表情,
直勾勾的盯着许攸离去的背影,手掌不由自主的合拳,攥紧,青筋浮现,
良久之后,
沮授悠悠开口说道,
“子远......”,
“祝你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