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时,他始终盯着司理理的眼睛,给予对方压迫。
司理理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只得偏头不去看范闲。
而是张嘴说道:“我来自北齐,受命潜藏,有调度京都同僚之权,除了北齐皇室之命,我不受任何限制!”
“然后呢?”范闲此时询问司理理。
其实有一种知道答案,找解题过程的感觉。
在他心里,其实已经锁定长公主为凶手了,他只是想从司理理口中确认一下而已。
“有人发现了我的暗探身份,并且此人还将潜伏在京都外的程巨树给擒获,潜送入城。”
“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程巨树的位置,都只有北齐的大人物才有权知晓。”
司理理说这些,其实是有着一分报复的心态在里面的。
她在京都潜伏好好的,被自己人给出卖了身份,现在还陷入了生死危机,她自是有怨气的。
更别提她这暗探的任务,本来就是被逼的。
所以此时,她将这些说出来,就是想要借范闲的手,来报复这些人。
虽然机会渺茫,但她能够看出,范闲不简单,所以她才会这般轻易的说出这些机密。
“北齐高层也牵扯其中?”
范闲倒没有深想这一点,只是觉得这长公主也太强了吧,竟然能够和北齐高层有勾结。
“不然我也不会暴露。”司理理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气。
“后面呢?”
“程巨树桀骜,不受胁迫,那人便来到醉仙居,逼我交出暗探令牌,他拿着我的把柄,我只能交出令牌!”
“事先,我并不知道那人要杀的是你,后面听说了牛栏街刺杀,还有你将程巨树给反杀之后,我知道事不可为,便烧船准备离京,然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我被你给抓了过来。”
范闲盯着司理理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对方是否说谎。
司理理也不慌,与范闲对视。
好一会儿,范闲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此事主谋,是谁?”
听到这话,司理理顿时气势足了几分,开口道:“你放我出城,我便告诉你名字。”
“你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不说,就是死!”
范闲的身子往前再倾了一点,充满压迫感。
“那便杀了我就是。”
司理理肯定是不想死的,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她不能死。
此时这般说,不过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罢了。
“你想寻死?”
范闲凑近看了司理理一眼,随后远离,站起身子说道:“我反正又没有损失什么,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其实也无妨。”
“我抓到一个北齐暗探,反倒还有功!只要将你送到鉴查院,你的死活也就与我无关了。”
“也不对,我还可以给鉴查院提议。”
范闲再次坐到了床边,看着司理理说道:“我可以给鉴查院提个主意,把你专门关在鉴查院地牢的最下面一层。”
“这还不止,我要让人在最下面挖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坑出来,就让你待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陪伴你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看着司理理被他形容的场景给吓得身体有些发抖,范闲继续问道。
“怎么样?对这个你不回答的条件可还满意?”
司理理不说话,只是发抖,似乎是被范闲所描述的场景给吓到了。
其实从始至终,司理理都没有太过害怕,她之所以发抖,展现出害怕的一面,无非就是不想死罢了。
给范闲一个台阶,继续和人谈条件,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你满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去鉴查院!”
司理理不答话,只是摇头。
范闲见此,问道:“不满意?想告诉我名字了?”
“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名字,我虽然不能放你出城,但我可以让你只是单纯的被关着,不会有危险,不会受欺辱,也不会受刑。”
“你选吧。”
说完,范闲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给予司理理足够的思考空间。
而司理理呆坐在床上,望着前方,眼神愣愣的。
她在思索,该如何破局。
但无论她怎么想,目前唯一活命的路就只有一条,那就是相信范闲,除此之外,其它的路都是死路。
没办法,最后司理理点了点头道:“范公子,我告诉你名字,你如何辨认真假?”
“我自有办法。”范闲送了一口气。
“行,我告诉你!”
“那人就是.宰相府二公子,林珙!”
闻言,范闲眼睛瞪的老大,“你确定?林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