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决之斗,分做五天进行。
一天两场,上午下午各一场。
时间走至下午时分,凌天关那座由元婴真人亲手设立的斗战台上,又迎来了第二场罗天内斗。
一者是现任宗主姚明月一脉的闵龙雨,道号雷阵子。相传在他初入筑基之时,就曾以一道雷霆阵法,轰杀五名同阶!百多年过去,雷阵子修为更胜往昔,境界已至金丹期。如今是罗天宗首屈一指的阵法大师,哪怕在凌天关内也名声远扬。
而他的敌人,则是司文君亲自邀请来的红菱!
挂在此女头上的名头颇多,但总的归结下来,仅仅两个字就可以形容一切“剑修”!
对于这一场战斗,万众期待。
但战斗的走向,却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嗤!嗤!嗤!
斗战台上,剑气万千,闵龙雨打出的攻击,在那奔涌剑气打击下溃不成军。精心准备的阵法,更是被撕得七零八落。
他只能困守在一个防御阵法中,苦苦支撑着。
“你不是我对手!”
“当年我与你家太上长老过招之时,你连金丹都还未凝结,何必苦苦支撑?”
“再这般执迷不悟,就莫怪我剑下不留情了!”
娇喝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磅礴剑势,没见衰落,反而越来越甚,打得闵龙雨的护罩风雨飘摇。
一头白发的闵龙雨牙关紧咬,不断催动法力,保持着自己提前制作的防御阵法不被击破。
但就此,已经耗去了他所有心力。
眼见着对方大势已成,他心中一狠,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阵盘。
便在此时。
“我们认输!”
台下有声音传来。
剑势顿消,万千剑气刹那收束,化作一个丹丸没入红菱口中。
离开高台前,她深深看了一眼闵龙雨手上那个尚未激发的阵盘,面上有着几分忌惮之色。
闵龙雨一脸愤怒的走下斗战台,看向顾彩衣。
“给我一个解释!”
“你不能死在上面。”顾彩衣如是说道,神色平静。
“为什么不能,李映章都能拼着道行受损境界大跌,硬生生啃下敌人,我就不行吗?这般信不过我?”闵龙雨一脸狰狞,手掌死死握着,掌心处竟有鲜血滴下。
很显然,为了这一战,他已经做好了豁出去一切的准备。
为此,不惜以全身精血,激发本命阵盘,与那剑修同归于尽!
“那红菱曾是和夫君争雄过的同代强者,你擅长的是阵法一道,需要提前布置,这斗战台压根就不适合你战斗。输给她,并不丢人。”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丢人与否!”
顾彩衣已经不想再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一句回去再说,便率众离开。
而随着罗天宗一众人的离去,散场后的议论不见停下,反而越发热烈起来。
“第四场了吧?”
“对,输第四场了。雷阵子这一败,几乎将煞龙子打回来的信心彻底磨灭了。只要再输两场,罗天宗权力就会转移到司文君手上,到那时,可能这个金丹宗门就将不复存在,被五行神宗吞并。哪怕最后打成五比五平,有五行神宗和摩天崖联手施压,风华宫也不会强行力保罗天宗了。”
“可惜了,李映璋上人出乎意料的开了个好头,后续走向却是这般。”
“没什么可惜的,司文君背后站的是两大元婴上宗,而且那两大宗门还可以为他们拉来其他落魄宗门的强者为其援手。罗天宗光凭自身实力,怎有可能斗得赢。”
“是啊,从十决之斗立下开始,罗天宗就已经输了。只不过,走个流程,给风华宫一个面子罢了。”
“不管输赢与否,明天战魔王渊肯定会出手的。我最期待的,就是那一战了!”
“我也是,大家都在总分上下了大注,压根没什么油水。我就想明天战魔那一场爆冷,这样我就赚翻了!”
“呵呵,战魔会爆冷,你做梦去吧!”
“对,你做梦去吧!”
战魔王渊之名,在近百年来,越发响亮。
那是一场场真真切切的血与火,铸就的威名。
曾有一力护持罗天宗杀出啸月山脉的经历,又有单枪匹马,闯入一宗山门,在群修围攻下,灭杀背叛盟友的壮举。
就在不久前,前线全面溃败的时候,他显露所有能为,竟是硬生生挡下了一尊四阶妖皇。
哪怕只有片刻功夫,却也让世人瞩目。
凌天关内的一位元婴修士,一度折节下交,主动请他喝酒。
可以说,只要元婴不出,他们想不到王渊怎么输?
……
顾彩衣和王渊带着人在凌天关快步行走着,没有出城回罗天宗在风华域的暂时驻地,而是朝着租下的一处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