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抚了抚眼眶的老花镜,浑浊的双眸看到女人模样时,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红姑……”陈玉楼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他不去见故人,但故人却来见了自己。
见到故人,不由得往事再次浮现心头,悲剧一生的他,坚持了半生,终于还是忍不住释放出来。
“把头,你怎么落得如此模样,兄弟们呢?”
红姑瞪大双眸,不敢相信当年那压了三教九流一代几十年的风华绝代少年郎,竟成了如此落魄样子。
“我愧对兄弟们啊,呜呜呜……”陈玉楼瘫坐在地,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流着泪水。
“你,还是去了那个地方……”红姑愕然。
“对不起兄弟们啊……”陈玉楼已经看不清眼前一切,双眸一片模糊。
“打扰一下。”
穿着黑衣黑帽,背后背着一个木匣子的路人忽然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陈玉楼,你那些弟兄并没有死,而是被我们救了下来,族长早就算到,当初的你太过顺利,不会听从他的嘱咐,所以就做了些准备,这么些年,没让你和他们见面,不过是为了避免,你再次带他们走错路,现如今,他们也都老的老,死的死,不过并不是因为你,惨死虫谷之中。”
黑衣人说着,转头看向红姑。
“按理说,你和鹧鸪哨的身份都还没下来,是不应该让你出远门的,但族长知道你有不得不见的人,所以就让我等跟过来了,也将事情原委都说给你们听,我在路边等你,聊完了就跟我回去吧,等身份办下来了,你再与陈玉楼见面也不迟,
他血气还未溃败到马上死亡的地步,时间还长。”
黑衣人说完,再次走回到了人群之中,而后消失不见。
陈玉楼僵在原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我当年算了很多卦,哦,对了,在我还没学习卜卦之前,那人已经是此道宗师。”
陈玉楼定神,被红姑搀扶着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现在不比我们那个时候。”陈玉楼坐回到了位置上,情绪的高低起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不比当年,他的肉身近乎枯损,已经经不住血气乱窜了。
“把头,他说了,兄弟们并没有因你而死,你不要太难过了,我红姑这辈子生是卸岭之人,死是卸岭的鬼,我下次回来,带鹧鸪哨那家伙一起过来照顾你!”红姑点头,再次认真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男人后,无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