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回答道:“我才不愿意管他的死活呢,若不是荷儿……”
“行了行了!这事朕帮你去与太子妃说一说,让她把人还给你也就是了。朕问你一件事情!”
刘梦棣看着刘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认真,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父皇,不是儿臣要买下那些姑娘的,是二哥他……”
“没与你说这个!”
“那您是要……”
“起来再说!”
“是!”刘梦棣应了一声,这才站了起来。
刘泷看着刘梦棣问道:“朕问你,什么叫踢尖?”
刘梦棣一听,连忙装起了糊涂来:“什么踢尖?这又是谁与您胡说八道什么了?”
“你别管!就问你这事!”
刘梦棣想了想,却又问道:“父皇,不是儿臣要问得清楚。最近秦相他老跟儿臣过不去,如果是因为朝务上的事情……您就放过儿臣吧,儿臣再参与您的事情,那我还活不活了!”
刘泷装着生气的样子说:“这种地面上的事情,哪一个官吏会与朕说起?朕要不是没人问了,才不会找你来呢!”
“那您得与儿臣说一说,这又出了什么事情了?省得儿臣又无缘无故地把秦相给得罪了!”
“合着朕问你话,你还得挑挑拣拣地说?”
刘梦棣假笑着言道:“谁又不是呢?伴君如伴虎,不只是儿臣,秦相、卢相,哪一个不是看您脸色说话的?您脸色好一些,就与您说点逆耳忠言,您脸色若是不好,谁敢拿糟心话头来恶心你?您要是不愿意说一说前事,那您只能打儿臣廷杖了。话又说回来了,本朝还没有因为不说话而被挨打的吧?”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你想那么多做甚!也没别的,就是秦相与卓爱卿把新进的户部侍郎孟爱卿给告了!”
“阿?孟传臣呀?这大过年的都封印了,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通政司那里留存着一道孟传臣的奏疏!”
“儿臣听日听说过那个孟传臣?他该不会与褚户部打起来了吧?”
“打倒没打,但也差不多了。孟爱卿说可以让朝廷整合税务,将百姓的各种税都合而为一。也不必交粮、不必徭役,全都折以银两缴纳。朝廷这边若是要用役,便花银子去招人来做工,粮食则可向民间购买,如此即可让百姓有所存粮,亦可省去交割路费,而且还能使民间绝了那踢尖之事。朕就是不太明白什么是踢尖。”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父皇,这些话不是他们写奏疏写出来的吧?也不是直接说给你听的吧?他们要是当面说,您当场也就问了,绝不会来问儿臣。”
“你且说你的!”
“这应该是蒋宗宪在户部的密探偷听到那几位户部堂官说话,然后报到了您这里。也一定是蒋宗宪不在的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密探没了上司汇报,这才直接上报到您耳中。现在蒋宗宪即是回来了……您是不是问过他了?且他还只是敷衍你,你觉得户部那些知情人一定也不会好好说,所以就来问儿臣,就像那日问余盐之事一样!”
“你还有完没完了?是让你说踢尖,没让你说户部与蒋爱卿!”
刘梦棣连忙把头一缩,弱弱地言道:“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字面意思!税吏进乡收税的时候是当地的里长按册子帮着收的。税吏与里长担心粮斗里还有空隙,装的时候缺了短了,与花册上的数额对不上,还怕上头要自己来补这个亏空,所以会往粮斗上踢那么一脚,好叫粮食塞满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