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升看到方真真这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还有气，于是直言道：“怎么，老同学，还在为前几天晓峰日本朋友们的那条新闻生我这个老同学的气？”

方真真说道：“我哪敢生领导的气？我只是觉得新闻报道的，和事情的真实情况，有点出入。我不相信咱们的市电视台，工作能够这么马虎。”

面对方真真一点都不想给面子的阴阳怪气，白燕升却并没有生气，他耐心地说道：“这不是电视台的责任。是我让他们这么报的，你和方叔甚至是晓峰，你们要怪，就怪我吧，跟电视台无关。”

方真真自然知道那则新闻是他的意思，但没想到他如此坦诚地承认了，更加不明就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困惑地看着这个老同学。

白燕升解释道：“你也知道，咱们燕东前几年的招商引资做得并不好，这里面有很多外部环境的影响，也有很多既往工业结构造成的实际困难。前两年，吴市长为了能帮燕东钢铁集团拉到贷款，在西欧考察的时候差点住院，我相信这个事情，早就传到了你们市政府招待所。”

方真真点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但她现在不知道白燕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燕升继续说道：“我现在刚接手全市内外贸的全盘工作没多久，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压力自然也是有的。让晓峰的日本友人们在电视上出境露露脸，充一充面子，也实属无奈之举......”

听到白燕升这么说，方真真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都承认了，还怎么责怪他呢？更何况人家现在是领导。

白燕升今天却似乎把话匣子打开了一般，并没有仅仅说到这里就结束，他看向窗外，转而说道：“人呐，有时候，是先要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做到，而后才实际做到的。我这么做，其一是为了给外部一些信心；其二呢，我也是真的不死心，想带着这帮日本友人转转，看看这三年里咱们燕东经济技术开发区的飞速变化。我想这，当时他们因为亚洲金融危机没来投资，没准三年后他们就又有兴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