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之好半天才恢复意识,手腕凉丝丝的。
手表被摘了下来,伤痕用碘伏消了毒。
陆珩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用很轻的声音哼歌。
胃里空荡荡的。好像吐过一场。
现在很舒服。
池砚之缓慢地移动眼珠,目光落在卷起的袖口、伤痕和碘伏的黄色印记上。
陆珩什么也没问,见他有了反应就低头吻他的眼睛和唇瓣,呼吸间带着黑檀木不安的味道。
可惜感知退化,池砚之没能察觉他曾失控过。
陆珩咨询了医生。
不应责怪,当然,更不应放任。
医生说,有的患者控制不住伤害自己的行为,他们也不想的。这时候如果跟他们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也没用。
出于愧疚,患者会答应的。
可他们无法真的控制住,会在平静的某一天再次伤害自己。
然后家属就心痛、难过。
病人就再次答应会好起来,会不再伤害自己。
陷入循环。
最终家属在一次次担惊受怕后爆发,质问“你能不能为我想一想,不是答应过很多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