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脏越跳越凌乱,就像被放在火炉上炙烤,滋滋冒油,就要烧成焦炭了。
可他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无知无觉的样子。
若非如此,那就是他自己阴暗,叵测,居心不良。
从窗外看过来,此刻坐在车内的男人从衣着到表情,全都一如既往的倜傥矜贵,但藏在车门框下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指尖也因血迹褪去而变成白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谢屿司足足在车内等了快一个小时。
他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手搭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忽然,那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里。
谢今歌挽着何疏月的手,雀跃地朝谢屿司这边走了过来,走到车窗边,带着不满,又替何疏月把她手里的花扔进车窗内,一脸不屑:“哼,大哥,有你这么疼老婆的?咱们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过来看一看。我要是嫂子,我都不嫁你了。”
何疏月悄悄扯了扯谢今歌的衣角,对她微微摇头。
才一靠近,她就看得出谢屿司似乎很累的样子。
想来为了看她的演奏会,他一定又加了不少班。
谢今歌才不像何疏月那样善良体贴,她看着何疏月道:“大嫂,你可别心软,这还没嫁呢,他都敢造反,以后还得了?”
她鄙夷地看了谢屿司一眼,又道:“哪里像我爸爸,对我妈妈永远说一不二的。大嫂,找男人可得找我爸爸这样的。”
谢屿司眼眸暗了几分,清清冷冷地看了谢今歌一眼:“话那么多。”
这段时间,她几次“勒索”谢屿司都没能成功,心里颇为不满,这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借着何疏月的势,那可不得好好撒一回泼,但谢屿司一个眼神,立刻把她的气焰浇灭了。
她躲到何疏月身后,求饶道:“大嫂救我。”
何疏月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大哥又不是食人鱼,他不会咬你的。”
她弯下腰,对车内男人笑道:“你累不累?要是累的话先回去吧。爹地妈咪累了,还有开霁,他们都先别墅了,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他们在沪市,也有产业,不必住在酒店那么拘束。
谢屿司被谢今歌这么一呛,心里难免一虚,但一开口,他又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竟然沙哑得不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