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哭的男人面对子弹没哭过、面对野外几天的求生拉练没哭过、面对医生说腿差点要截肢也没哭过,独独在看到女儿走下去的那几步的时候眼眶红了。
“孩子,你说要学射击,我们一家都很支持你,但是一切都要以你的身体为主,爸爸妈妈所求不多,就希望你身体健康……”
林筱满哪敢再说一句,嘴巴闷在垫了纸的枕头上,嗯了一声。
林爸爸又问到现在医生看了是什么情况,仇教练赶紧接过来回答,“我跟你说,林筱满现在在施针,不方便回您话……”
林筱满趴了一会儿,以为可以安静地休息一会了,结果门又开了。
好奇是谁,转头看过去,顾怀瑾满脸的黑色,手上拿着她的卷子站在那,看到她看过来了,挑眉,“呦!这不是关公吗?”
“人关公挖肉面不改色,你也不遑多让。”
林筱满把头又转了回去,她就讨厌跟有文化嘴还毒的人说话,听起来真阴阳怪气的。
张医生正好要去隔壁找药,把针拔了后,看到顾怀瑾来了,就把要涂的药膏递给他,画了一个大概的范围,“薄涂一下,我马上回来。”
“好。”
顾怀瑾接过药膏和棉签。
“嘶~”林筱满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哥,你能轻点吗?”
顾怀瑾冷笑道,“关公还怕疼?”
手上却自觉的再收力道,轻轻地涂完以后还给她吹了吹。
林筱满再度把头埋进枕头里,“(●—●)”
不想跟有文化还阴阳怪气的人说话。
门再度打开,是张医生回来了,外面广播的声音也稀稀拉拉地传了进来,“……The winner is Helen from Y……”
张医生又捣鼓了一番,给她缠好纱布,“行了,算你前几天谨遵医嘱,不让伤的累积下来更重,这是药膏,拿回去涂,一天一次。”
林筱满接过白白的玉瓶子,张医生又叮嘱道,“每天来施针按摩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