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一次次调整姿势，全力对抗着冰冷的水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为感觉肺部的空气已经耗尽了，可他仍然片刻不能放松。

他深知自己脖子上还挂着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必须奋力滑动四肢去游，而大幅度的肢体动作这种剧烈的运动又进一步增大了他对氧气的消耗。

他的大脑开始缺氧而阵阵刺痛，眼前已出现了重影，耳朵里嗡嗡作响。

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放弃，脖子上还挂着邱绮媛的命。

他咬紧牙关，加快动作，每一次划水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可身体却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江底的恶魔紧紧拉住。

终于，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挣扎，他带着邱绮媛即将到达水面。

他双手使劲抱住她的腰，奋力将她向上一托，她和他的头一起露出了水面。

二人都已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呼——”他俩不约而同地同时张大嘴巴，大口大口拼命呼吸，那声音粗重而急切，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

邱绮媛急于喘气，却被江面的浪花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不断颤抖。

胡为喊：“别怕，抱紧我！”

邱绮媛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双手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胡为奋力摆动双臂和双脚，努力让两人的脸始终保持浮在水面上。

他艰难地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已被冲到距离那座桥大约20米的的下游江面。

那辆车还在桥的边缘悬挂着，在黑暗中宛如一个沉默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