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说罢,抬头看向了他:“但你需得思量清楚,将你一片忠心附于那等宵小之徒身上,是否值得!”
闻听此言,方平顿时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其实,他又岂能不知,于毒绝非什么好人,黑山军也无法给百姓带来希望。只是如今这世道,官府朝廷和山贼草寇,又能有多大区别?
良久,方平问道:“大人,那四千降卒,不知大人要如何发落?”
张尘淡淡地说道:“愿投军者,收编入伍。愿归家者,予之路费,放其归家。无家可归者,以流民安置。”
张尘话音方落,方平眼中满含热泪,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拳道:“主公仁义,举世无双,罪将方平,甘愿拜服帐下,效犬马之劳,以赎前罪。”
张尘大喜,连忙将他扶起,道:“方将军悬崖勒马,弃暗投明,此乃明智之举也。我今任你为校尉,原先所部,仍由你统领。”
方平听罢,再拜道:“主公大恩,方平万死难报!末将在那些降卒之中颇有威望,愿亲自与他们陈说主公恩义,必令他们投于主公麾下。”
张尘一听,心中甚悦,当即道:“如此甚好,那此事便交由方校尉处置。”
“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望!”
方平说罢,退到一旁。
此事已了,张尘看向沮授,复又言道:“公与,昨日心中所言,那两路大军,可有探到什么消息?”
沮授闪身站出,拱手一礼道:“主公,据斥候回报,那两路军马一路北行,目下已至临漳附近,每部均有万余人,其中还携带攻城器械。”
“攻城器械!”张尘一听,不禁面色一变。
广平不过一区区小县,居然搞这么大阵仗?这韩玄的面子也未免太大了,究竟许了这帮人什么好处,居然这么卖命!
张尘正自愁眉不展,一旁方平站出来道:“主公,这两路兵马并非朝广平而来。”
“哦?”张尘眼前一亮,赶忙问道:“你如何知晓?”
方平道:“启禀主公,那两路兵马,再加上于毒这一路,总共三路人马,其实是奉了黑山军主帅张牛角之令,聚于临漳听命。于毒收了韩家贿赂,这才调转矛头奔广平而来。原本以为广平一小县,半日可下,到时再赶往临漳,与另外两路大军汇合,不成想主公连番巧计之下,竟令于毒败亡于此。”
“那两路兵马是何人统领?”张尘神思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