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尘沉吟片刻,顿时恍然,随即轻叹一声道:“罢免了他们,也无非是再来一批罢了……”
董昭道:“不错,主公,当今圣上西园卖官,可谓是将卖官鬻爵一事推向了正途。花钱买官之人,哪个不是家境殷实,背景深厚?他们是从皇上那里买的官,那可是名正言顺。皇上难道不知,这些人买了官,就要从百姓的身上捞回本钱?”
“公仁所言不错。”沮授也道:“主公今天将他们罢黜,或抄家,或问斩,都是理所当然。可再来的那些,却是腹中空空,百姓们还能经得住吗?”
张尘点了点头道:“与其如此,不如先维持现状,再逐一击破!”
沮授又道:“不错,主公可还记得,属下曾与主公言说的‘三步方略’?”
张尘点了点头道:“自是记得。公与你说,这第一是‘抚’,未取得一郡之地时,当与豪门士族交好,切勿动其利,以便积蓄力量,韬光养晦。第二是‘弱’,坐拥一郡之地后,便可笼络可用之人,分化孤立对立者,挑起其利益之争,坐收渔翁之利。第三是‘联’,便是交好世家,借世家之势壮大自身。”
沮授抚须笑道:“不错。主公如今虽已继任太守,但还算不得坐拥一郡之地。”
“哦?”张尘疑惑道,“魏郡十三县尽在我治下,如何不算坐拥一郡之地?”
沮授微微笑道:“魏郡十三县,只在魏郡太守治下,却并非在主公治下。”
张尘闻言,顿时恍然。
不错,眼下乱世未显,各州官吏任命仍要受朝廷节制,上官只可举荐,却不能直接任命。那些县中官吏,虽然是自己的下属,但他们效忠的却并非是自己,而是朝廷。
不过,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再过三年,便会有一件大事发生。到时,一切的局面都将改变。
中平五年,刘焉上表,建议恢复州牧制。州牧不但可以自行募兵,更掌有一州行政大权,是真正意义上的“土皇帝”。
到了那时,自己便可毫无顾忌地任命官吏了。
冀州牧这个位子,他坐定了!
但现在,他所能做的,便只有逐步扩充实力,徐图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