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何睿就感觉有点心烦。

姬长清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他眯起眸子，视线锐利地扫在面前这人清俊的脸上，洞察着对方的表情。

演技再好的家伙，长久接触，也不会完全不露出一丝破绽。

他看人几乎从没有看错过。

包括姬兴寒。

很多次，他都从兴寒的眼里，看到了如同那群自相残杀的疯子般，对他隐藏不住的恶意。

只不过那恶意的目光，都被他刻意忽视掉罢了。

现在，从这个还没有经历过苦难的家伙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

这蠢货虽然蠢得可以，但为人不坏。

会为了陌生人，几次三番向他打听情况，在他看来，已经称得上是善良了。

不过他并不相信，一个人的善良，在环境的改变下，会从始而终的一直维持下去。

毕竟，兴寒原本也很善良。

曾经受到敌人偷袭，姬兴寒想都不想的冲过来帮他挡刀。

那次因为伤口感染高烧，对方甚至差一点就撑不住。

他当时很恐惧，怕姬兴寒会死。

跑遍周边区域，总算从一家医院找到抗生素和药物绷带。

最终药物起了效，那家伙艰难的撑了下来。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种差点失去至亲，但最终亲人顽强的一点点恢复健康，没有抛下自己时的心情，有多么振奋和欢欣。

姬长清眸子暗了下去，眼底翻涌着抹不去的阴霾。

回想往事，心脏便隐隐有些钝痛。

他思索着，是什么时候起，那家伙，就发生了改变呢。

原本笃定，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足以让对方克服因为痛苦和本能而对他产生的恶念。

但没想到，在姬兴寒心中的天平之上，他最终还是输掉了。

人性，经不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