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拿出来了刀,一点点刺入自己的手臂,额头上冒着虚汗,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硬生生剜下来一块肉,放在了盘子中,拿着纱布将手臂包裹好,缓了缓,回了小屋,端着盘子放到了桌子上,写了字条:今日份早餐,我出门找点找些食物,可能回来的会有些晚,不要等我。
裴奕醒来时看了看桌子上的鲜肉和字条,失落的坐在那里,饥渴和欲望占据了他的理智,抓起盘中的肉吃了起来。
景墨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晚,他悄悄的回了屋,见裴奕睡下,这才安下心,躺在了他的身边昏昏欲睡。
身边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他,“墨墨,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景墨一惊。裴大哥没睡?
他坐起身,看着裴奕,摇摇头,比划着:我们没有钱币了,我去找了些食物。
裴奕坐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是我没用,等我身子好了,你就不用这样了。”
景墨点点头,比划着:裴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裴奕心疼的将他拥在怀里,亲昵的嗅了嗅他的发。无意间扯到了景墨的伤口,他“嘶”了一声,裴奕慌张的问他哪里受伤了,景墨只是摇头,不愿多说,提醒着裴奕该休息了。
景墨累了,他奔波了一整天,毫无结果,他太笨了,捉不到一只动物回来,即使捉到了,也放生了,他不忍心。
他读的书里记载了一些关于死后人还能继续和常人无异的文案,它们需要人的阳气来维持自己在阳间的时间,保持身体不溃烂。
景墨第一时间想到了渡气。
第二日清晨,裴奕还未睁眼,伸手摸了摸身边,他感觉到了身边的温度,才放下心,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墨墨好像又瘦了。
伸手去触碰景墨面部,却看到了他脖颈处的纱布,手移动到他的领口处。裴奕紧皱眉头,这个伤口为何他会这么熟悉。
就在裴奕想要打开看的时候景墨醒了,裴奕收回了手,闭上眼睛,景墨并未察觉到异样,起身离开了。
等裴奕起来的时候景墨已经不在院内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端着一盘鲜肉回来。
裴奕看着面色苍白的景墨,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景墨吃痛,手中的盘子掉在了地上,盘中的肉也脏了。
“你从哪弄来的。”裴奕质问着他,抓着他肩膀的手加了力。
景墨咬着牙,推开他,裴奕微愣,看着景墨。
墨墨推开了我。
景墨拾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去了厨房,洗干净再次端到他的面前。
附上一张字条:昨晚去店铺偷了肉,不敢告诉你。
现在说谎都已经成了习惯,他在裴奕面前不敢说实话,现在除了他这个人,什么都是假的了。
裴奕长呼一口气,“对不起,抓疼你了。”
景墨摇头,没有。比划道:我给裴大哥化妆吧。
顺势拿出来胭脂水粉,在裴奕面前摇了摇,裴奕看到,宠溺的微笑着,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景墨无聊,拿他打趣,为他化妆。
景墨小心翼翼的将裴奕脸上溃烂的伤口遮住,他很小心,生怕裴奕疼,可他并不知道,裴奕早已没了痛觉。
过了好一会,景墨拍拍手,告诉他画完了,裴奕很想照镜子看看自己被景墨画成了什么样,可景墨叮嘱了,不可照镜子,也就再未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