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相百无聊赖的,随手扯过旁边枝丫上的枯叶,正低头将黄叶一点一点碾碎,用灵识听到这句话时,不由得扑哧一笑,抬起了头,望向空中高悬的明月。
百里相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像是一汪冰泉泛起了涟漪。
定会疑心?
她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居然还会有人如此小心翼翼地揣摩她的想法?
真是可笑…
祁风看着仍在努力思索的贺璋,挑了挑眉,“我们虽然没钱,但若是去陪都的路上可以找到些白驹喜爱吃的草料,加快脚程,那便再好不过了。”
贺璋恍然大悟,突然发觉自己还是过于浅薄了,“是,属下明白。属下精于草药,定然会在那草料中加几味提神醒脑的草药,助公子早日抵达陪都。”
“嗯。”祁风再次漫不经心的,像是心事再次缠绕上了他的心头,“我回去了,你也小心些。”
贺璋看着祁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甩甩脑袋,却还是没能将疑问压下心头。
公子到底是为何,定要和那位百里姑娘同行?
难道她的身上,竟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不成?
贺璋愣怔许久,也想不明白,最终还是隐匿入夜色之中。
而栖于萧瑟高树上的百里相,浓密的睫毛紧紧合拢,月色澄澈,更映得她面孔白皙,仿佛纤尘不染的白瓷。
祁风尽量悄无声息地重又卧回杂草之中,见百里相浑然未觉,心下稍安,渐渐陷入了杂乱无章的梦中。
百里相看着祁风在睡梦中仍然紧皱的双眉,突然醒起一事,那治哑病的汤药似乎已经一日未服了。
翌日晨光照耀,祁风醒来之时,百里相已经神清气爽地带着白驹绕着荒野溜了好几圈了。
祁风一时语塞。
原来白驹不是饿得走不动了,而是不肯抑或是不愿驮着他行远路。
“醒了?”百里相笑得有如正午艳阳般和煦灿烂。
不待祁风揉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百里相便不由分说,向祁风扔过去一样白花花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