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看着张口结舌的来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怎么你带来的都是些白役,司草门的那些人呢?”
来人似乎是个品阶颇低的官役,低眉顺眼地道:“司草门的弟兄们听说贺璋大人在山顶,都过去了。”
严裕气得要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狠狠摔到地上,举手举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左手里拿着的,那是自己的右臂。
摔不得,实在摔不得!
严裕没说话,继续看着天边的弯月发呆。
那人见状,忙吩咐身后之人:“快些去帮弟兄们把东西都捡起来!”
伏魔司派过来的多是白役,没见过此等大场面,心肝俱颤,哆嗦着手在血尸堆中东扔西捡,不时还拿敬畏的目光看上一眼手稳得宛如屠夫的祁风。
严裕不顾血污,将自己的右手收进怀里,又朝着那群白役喊道:“担架呢?担架都准备好了吗?捡好了就去抬担架!”
抬担架比起捡东西,可算得上是个好差事了。
一群人蜂拥而出,互相推搡着抢着出洞,要去将担架抬进洞内。
…
山顶处,风猛烈,百里相红衣飞舞,睥睨众生似的看着气喘吁吁爬上山的贺璋门生。
司草门穿白衣,兴许是悬壶济世的名医都喜着白衣,司草门的官服也是素白为主。
只是这白色衣衫在爬山途中,沾染了不少泥污,看着也不比贺璋体面几分。
为首的白衣男子先见过谢清明,再朝着贺璋一拱手,“贺大人,我们听说您和谢大人被困在山顶,我便领着精锐直奔山顶,伏魔司那边我们一个人也没分过去。”
贺璋点头,“好,甚好。”
“我们这便收拾起来,等回了城中,还要仰仗贺大人的回春妙手,施展断续之能,为弟兄们接上胳膊腿儿,辅以贺大人的灵丹妙药作养伤之用,想来我司伤员定能用最快的速度复原。”
贺璋眉头微皱,但那不悦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即便转头去看谢清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