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令不敢违,谢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谢清明说完,就心虚到手抖,不敢再看百里相。
“我知道。”清亮的女声忽然穿透耳膜,直入众人耳中。
谢清明和祁风都直直望向百里相,百里相面目依旧冷然,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百里棠和百里康是你带去相府的,他们的母亲百里惜已经疯了,我今日来天香楼,烧的就是百里惜的卖身契。”
百里相开口唤道:“谢清明…”
谢清明猛然一个激灵,看着百里相清如泉水的目光,又看了眼匆忙低头、明显不自在的祁风。
“嗯。”
“陈兴任昭阳丞相多少年了?”
无人敢应,气氛已经不是凝滞,而是诡异了。
停箸,斟酒。
百里相满饮一杯。
屋内众人的目光最终都凝聚在谢清明的身上,谢清明再也无法顶住此等压力,艰难开口道:“自我十年前来昭阳任职,陈相便一直执掌相印。”
百里相偏头,“刘大人?”
刘瞒神色一紧,“我五年前来的昭阳,只在上任之时,隔着帘子,遥遥地见过陈相一面,自此再未见过陈相。”
严裕摇头,“我初至昭阳,只是个伏魔司衙役,更不可能见过陈相。”
许术似是在发呆,“我在昭阳已有一十六年,可这十六年间,我见陈相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不知谢大人前几日见陈相时,是如何情形,可是我这些年里,每次见陈相,都觉得他老人家似乎…更年轻了些。就好像,陈相的容颜从未老过。”
谢清明手指微颤,“我前几日去相府,他老人家的样貌仍像弱冠之年。”
百里相问道:“他可是金天宗的人?”
谢清明和严裕齐齐摇头,“未曾听说。”
百里相手指微曲,轻轻扣在桌面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