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术只觉浑身的血都冰了,他颤着手将白玉酒杯放下,却因手颤得太厉害,让酒杯与银箸发出了轻微的相撞之声。
坐在他身旁的贺璋看他此等形状,竟是叹了口气,直直看向了二皇子江易寒。
陈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
心叶舞得很漂亮。
她打着赤足,细巧白皙的脚腕处绕着一串玲玲作响的铃铛,随着她妖娆的舞步,发出扣人心弦的声音。
一曲舞罢,心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是含着满腔的柔情,看向了二皇子江易寒。
江易寒的心头一震,不可置信似的望着这名不知姓甚名谁的歌姬。
心叶忽然抬手,轻轻拂去蒙面的粉色轻纱,一双含情目柔柔扫过上首众人,俯首拜倒,声音也是柔媚至极。
“天香楼心叶见过二位殿下、陈相、侯爷和诸位大人。”
江风启早就察觉到了身旁的江易寒有些不对,待到他再次看清了心叶的面目,旧日往事和那些甚嚣尘上的传言霎时卷上了心头。
江风启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术更慌了,低头不敢再看任何人的表情。
江易寒也看清了心叶的长相,他怒极立目,终于发作了。
“廖安海你什么意思?”
一杯酒迎面洒到廖安海的脸上,廖安海听到二皇子江易寒声嘶力竭的怒吼,十分不明所以。
他诧异地看向陈兴,不解道:“二殿下这是何意?”
今日宴请,务必请来天香楼的歌姬,这是陈相的意思,也是陈相派了身边人千叮咛万嘱咐的指示。
“何意?你问我这是何意?”江易寒更怒了,甩手将面前的杯碗盘碟通通扫到地上。
许术痛苦地用手捂着脸。
心叶却猜出了几分内情,跪在地上,她的心渐渐地凉了。
她看了又看许术,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她盼着有朝一日,他会来接她,他会给她一个家。
原来…
江易寒恨得用手拎着廖安海的领子,廖安海顺势跪倒在地,满目惶恐地望着二殿下。
“廖安海,”江易寒的声音满含恨意,“你请了一个与我母妃有七分肖似的歌姬来舞乐助兴,你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