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瑞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揉了揉眉心，整理好情绪之后他才开口：“因为在高考那天，他在学校门口被段跃捅了一刀。”再次说起往事，张家瑞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看见季安从病房里面出来，然后听见他说江珂说的讨厌他，那时候自己觉得江珂真的好自私啊！谁都有资格说讨厌他，但是江珂绝对没有这个资格。

江珂身体忍不住颤抖着，但是他面上却还要装作很平静。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家瑞看他这不在乎的样子，自嘲一笑，“你还是真的很自私啊！”

江珂在桌下的手握得紧紧的，他什么都解释不了，因为张家瑞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很自私。

“你转学之后，季安知道了是段跃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欺负你，然后把他们都打了一顿，然后举报了段跃，但是段跃他爸来把他带走后面因为影响太大了就给段跃转学了，季安也因为打架被记了大过，回家反省了一个月。后面一直到考试那天，段跃就从人群中冲过来，捅了季安一刀，他被救护车拉走了，考试都错过了后面他复读了一年，他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大学的，但是就是因为他知道你在这个学校！所以才报的这个学校！你现在还说和你没有关系！江珂，你怎么这么冷血！”张家瑞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最后那两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珂桌下的手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他想让自己别逗的，但是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他伸出颤抖的手，拿起面前的杯子，把里面倒满酒，然后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原来我那么自私啊!"江珂浑身依旧颤抖着，他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这些事他从来都不知道，要是张家瑞不告诉他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自己还说恨他，讨厌他，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江珂麻木的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自己真是个垃圾啊！

“呵呵。”张家瑞也是拿过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那些话总算是说出口了，他现在心里好受多了。当初再见到江珂的时候觉得只要他们俩能好好相处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他没想到江珂会说出那些话，他那时候真的替季安这些年的思念感到不值。

江珂现在只想借着酒精麻痹自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在季安面前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刚见面的时候还对他甩脸子，“我好自私，我是垃圾，我是混蛋！”

“对！你就是混蛋。”张家瑞附和着他的话，他不仅是混蛋，他还是傻子，季安也是傻子，他俩两嘴长来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是全靠自己！

“呜呜呜，我离开之后季安还好吗？”江珂也喝醉了，趴在桌上，小声呜咽了一会之后问了这么一句。

“不好，你走之后他！特别想你，比我还想！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喜欢你！”

江珂听完摆了摆手，“不可能的，他说过的，他讨厌同性恋。”这是自己亲耳听到他说的，不会有错的。

张家瑞听他说完这句气不打一处来，直起身来揪住江珂的领子问他：“不可能？你感受不到吗？你们俩都是神经病！谁都不说！谁也都不相信彼此是互相喜欢的，真的是神经病！”他们俩真的是胆小又懦弱。

江珂脑袋昏沉沉的，他想过季安可能喜欢自己的情况，想过几百次，但是每次想了之后又因为那句话无数次的否定。

也许张家瑞说的话是真的，那又如何，自己已经不想去喜欢季安了，感觉他们都不应该再喜欢对方了，这份喜欢只会让彼此感到痛苦，他们本来就不适合。只是自己和季安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感觉太美好了，太不真实了，所以自己会一遍又一遍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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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