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不解地无能狂怒。
阿辞怒意横生,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明明以前哑女曾经教过她如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可是现在这些脾气就如同冲破了封印一般,在她体内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冲撞着那几颗钉子。
她痛的呼吸困难,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鬓角留下,到下巴滴落。
平常都是因为有乌瑰的灵力压制,才不至于疼痛,可是现如今........
“阴司!阴司!你死哪儿去了!??”
黑影如落叶落下恭敬下跪行礼:“主上。”
阿辞阴沉着个脸,扭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阴司,她的胸膛一起一伏,手紧攥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南下之人是谁?”
其中的阴司一时间顿住,眼神开始闪躲起来,轻撇一眼旁边的同伴。
“说。”
“是......是槐序公子。”
阿辞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查清楚,缘何南下,查不清楚,提头来见。”
“是。”
阴司走后,她双膝虚软,猛地跪地。
那股灵力从她妖骨的裂痕之中疯狂涌出,顿时间,她就如同被人从背上挨了一掌般,口吐鲜血,她撑地的手也颤抖起来,视线时清时糊,倒地间,天旋地转,她依稀看到有人影朝着她跑来,而不远处是停着马。
马在发着光。
吾妻长夏,见字如晤,盖说夫妻之缘,恩义深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夫妻之份缘浅,会以王爷骁勇骄兰,任之重大。吾与其身后如仰望星辰,星辰浩瀚如垠。吾之浅薄身弱,不能常陪在侧,王爷是宜相配伴侣。今生与妻相遇,是吾之幸。愿妻长夏相离之后,重戴华冠,仍为天人之姿,前程似锦,余生佳人亲友为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些字就如同梦一般反复出现在阿辞的梦中,这个梦是痛苦的,可是她却已经麻木。
以至于,她疲惫地睁开眼睛之时,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床帘上垂下的流苏随着风在轻微晃动着。
她就如同千万个清晨一样,起身,擦掉眼角的泪,身子的虚软已经让她习以为常。
穿鞋袜,穿外套,就连对现在身处的地方也一点都不好奇,就径直开门。
扑鼻而来的山茶花香让她清醒了又好像没清醒。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灿烂而不闷热,轻风微扬。
别具一格的小院,虽称不上是豪华,但是院中所栽种的红色山茶绚烂夺目,廊下万年水晶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赋予了灵力般飘动在长廊下,微风吹起,送来了清凉之感。
红色山茶花之下绿草盎然颇有生机,一排排的花架上摆放在各种各样的小花。
她怔愣在原地,时间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在那花架前是会有一个温柔少年,耐心地浇着花草,嘴角微扬,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柔情如水,如同天上之云,宁静纯白。
可是只是一个相似的小院她就已经想了那么多,她深吸一口气之后刚要扭身离开,却迎面看到了那天的冷面女侍卫。
阿辞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她是虹砂,当初自己的亲兵,因为得力,被她派来保护槐序。
她的心兀自一抖,身体再次发麻起来。
虹砂:“先生既醒,就随我去面见我家公子吧。”
她愣了一下,一改常态,笑呵呵地:“昨夜救我的是你家公子吧?哎呦,还得多谢你家公子了。”
虹砂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着。
“我就不去了,道谢的话还请你转告给你家公子,我就.....先走一步,家里还有孩子等我回去呢。”
一边说着,她已经慢慢挪步了。
虹砂一眼看穿了他的计谋,她没有不屑和不悦,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做了个请状。
阿辞回头就看见又有一个护卫手中握着刀鞘,抱着手靠在柱上凝视着自己。
得,这也是她得亲兵,以前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官飞。
她立即很是圆滑地上前就直接对虹砂说道:“请大人带路。”
虹砂自顾自地上前,阿辞却在身后想着要如何才能不被他们怀疑,昨夜只是外衫被脱了去,应该没看到自己身上的疤,而且自己的易身术是哑女亲自下手的,就连李盛年都察觉不到,他......应该也发现不了。
只是这些习惯.......
她负着手,下意识地赶紧垂下,咬着唇瓣上的死皮,东瞅瞅西望望。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被怀疑?